他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湊到她耳邊。
“我得出去乾活了,你趕緊起來,躲到門後頭去。我要是一開門,你娘一眼就能看見你,到時候解釋不清就麻煩了。”
曲晚霞點了點頭。
她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起來,迅速躲到門後,緊緊貼著牆壁。
結果,傅以安突然開始脫衣服。
曲晚霞猛地轉身,背對著他,臉頰瞬間燒得通紅。
“傅以安!你大流氓!當著人麵脫衣服還脫這麼快?你有沒有一點羞恥心啊!”
傅以安壓根沒理她,自顧自地三兩下套上乾活穿的舊t恤。
臨出門前,他腳步頓了頓,順手揉了揉她頭頂的發絲。
曲晚霞氣得牙癢癢,真想撲上去咬他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
出了門,傅以安衝著門口的曲母咧嘴一笑。
“媽,對不起啊,起晚了,我洗漱完立馬去乾活,您彆生氣。”
曲母狠狠瞪了他一眼,嘴裡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趕緊的!”
她回頭甩下一句。
“彆磨磨蹭蹭!”
曲晚霞總算鬆了口氣。
她等老媽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院門口,立馬從屋裡竄出來,抬腳就踹了傅以安兩下。
踹完還不解氣,頭也不回地跑了。
全是這混蛋惹的禍!
非拿她的軟肋要挾她,逼她假談戀愛。
結果呢?
害得她在自己家都跟做賊似的。
她在心裡把傅以安罵了上百遍,可奇怪的是,每罵一遍,臉就紅一分。
回到房間,她“砰”地關上門。
她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手撫上胸口。
過了好一會兒,那陣狂跳才慢慢平複下來。
傅以安倒是啥事沒有。
他走到水盆前,隨手抹了把臉,拿起牙刷擠上牙膏。
早飯剛吃完,他就拉著曲易軒那小子一塊乾起活來。
兩人在豬圈裡忙得雞飛狗跳。
傅爸傅媽站在一旁看著,非但沒生氣,反倒樂嗬嗬地笑了起來。
“這才叫過日子!”
另一個附和。
“熱熱鬨鬨的,才有煙火氣嘛!”
曲頌輕去鎮上送貨,來回幾十裡山路,顛簸得車子都快散架了。
回來半路碰上了郵差,兩人在村口小路上打了個照麵。
郵差朝他晃了晃手裡的快遞單,說。
“這堆東西是你們家的,太大件,沒法送上門,你順路帶回去吧。”
曲頌輕二話不說,跳下拖拉機,把四個大箱子一一抱上了車。
他一瞅快遞單,發件地清清楚楚寫著“京都”,心裡頓時明白了七八分。
上回他姐不是托他給京都寄了封信嘛?
說是要聯係什麼專家,問問她身體的事。
這八成是回信到了,還附帶了不少資料和藥。
他二話不說,拎著箱子就往家跑。
曲晚霞今天不舒服,整個人懶在炕上。
她裹著被子,眼睛半睜半閉,額頭有些發燙。
“煩死了……這鬼天氣,怎麼忽冷忽熱的……”
“姐!姐!”
“你寄去bj的信,回信了!不止一封,是回了一大堆東西!整整一輛車都快裝不下了!”
聽到這話,曲晚霞還躺在竹席上。
寄信?
她皺了皺眉,迷迷糊糊地想,我什麼時候寄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