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傅以安推開宿舍門。
他穿著軍裝,肩上還帶著訓練時留下的塵土。
他一進門,就發現七八個戰士圍在中間,嘰嘰喳喳聊得熱火朝天。
“團長來了!”
角落裡一個眼尖的戰士忽然抬頭,看見門口的身影,立刻大聲喊了一句。
江平正懶洋洋地躺著,聽到聲音,抬眼一看,立刻翹起右腿,嘴角揚起調侃的笑。
“喲,大團長今天怎麼舍得回宿舍啦?我還以為你又鑽進訓練場不肯出來了呢。”
他咬了一口手裡的蘋果,眯著眼問:“你怎麼沒回家?”
“你不是成家了嗎?以前訓練完跑得比誰都快,跟火燒屁股似的,一轉眼人就沒了。”
他頓了頓,語氣略帶酸意。
“可現在倒好,一到點人就沒了,溜得比野兔還快。也不知家裡那位到底有多厲害,能把咱們的訓練狂人收得服服帖帖。”
以前的傅以安是個訓練狂,從早上練到天黑都不帶歇的。
彆人跑五公裡他就跑十公裡,彆人練體能他加負重,簡直是不知疲倦。
可自從成家以後,他卻變得異常守時。
每到傍晚六點準時收拾裝備,一聲不響地離開訓練場,連指導員都納悶。
他這麼積極下班,誰能想到家裡還有個厲害媳婦等著他收呢。
傅以安掃了江平一眼,沒說話。
他心裡清楚,這家夥純粹是酸了。
沒對象的人總愛拿彆人的生活開玩笑。
反正你也沒對象,懶得理你。
他徑直走到自己的床鋪前,把外套脫下掛好,動作利落。
然後一言不發地躺了下去,閉上眼睛養神。
片刻後,他突然睜開眼,聲音沉穩地開口問:“剛才你們在聊曲醫生?”
戰士們原本已經準備動身離開,被他這麼一問,一個個又站住了。
“團長,你也認識曲醫生啊?”
一個年輕的戰士小心翼翼地問,語氣裡滿是好奇。
“您……您也去過醫院看病?”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傅以安身上,似乎沒想到這個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團長,竟也和曲醫生有交集。
“嗯,算認識吧。”
小戰士一下子來了精神,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團長,你是不是也覺得曲醫生特彆好看?”
“你知道不,每天去她那兒看病的人能排到走廊儘頭!連早上剛開門就得排隊,人山人海的,像趕集一樣。”
“有些人明明沒病,身體好得很,卻都想方設法磕一下碰一下,就為了能進去看一眼,順便說兩句話。”
“還有人假裝頭疼腦熱,走兩步就扶牆,哎喲哎喲地叫,往人家診室鑽,裝得可像了。”
“曲醫生她……長得那叫一個水靈,笑起來眼睛彎彎的,說話也溫柔,跟春風似的,誰見了不心動啊!”
“打住!彆說了!”
傅以安猛地一拍桌子,眉頭緊皺。
他們到底是來治病的,還是來看美女的?
“團長,咋啦?”
小戰士被嚇了一跳,一臉懵懂,手還搭在後腦勺上。
“我告訴你們,曲醫生是我老婆。”
傅以安冷冷地環視四周。
“以後誰再裝病去湊熱鬨,彆怪我不客氣,讓你真得點病,躺上幾天幾夜出不來!”
“啥?曲醫生是你老婆?”
小戰士頓時愣住,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壞了壞了。
剛才那番話可全讓團長聽見了,這不是當著老虎的麵說它牙尖嗎?
這不是明擺著踩雷了嗎?
危險,太危險了!
再不跑就晚了!
“那個……團長,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任務急,必須馬上歸隊!先撤了啊!”
他一邊說,一邊拖著傷腿,頭也不回地往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