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兒行?藥材可都是花錢買的。”
許大麗皺著眉,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安。
“你熬藥、配方、跑前跑後,總不能連本錢都不收吧?我心裡過不去這個坎。”
“聽我的,先吃著。”
曲晚霞語氣溫和但堅定,眼中帶著笑意。
“要是覺得不對勁,比如胃不舒服,或者啥反應都沒有,一點感覺也沒有,回來跟我說一聲就行。我換個方子,再調整一下劑量,總能找到最適合的。”
“成,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許大麗一聽這話,立刻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自家那口子我最了解,平時懶是懶點,但隻要我盯著,他不敢偷工減料!這五天,我天天盯著他喝藥,一滴不落!”
曲晚霞笑了笑,點點頭表示信任。
接著,她又輕聲拜托許大麗。
“這剩下的四包藥,你順道給其他四位嫂子也送過去吧。都是差不多的方子,針對她們各自的症狀稍微調了點藥材。你幫忙轉告一聲,用法都一樣,早晚各一次,五天一個療程。”
許大麗接過藥包,認真地一一數了數。
確認無誤後,便小心地揣進隨身帶的小包裡。
“行,交給我了!我現在就去,保證一個不落,全都送到手上。”
說完,曲晚霞便悄悄轉身。
這時,文施從書房推門走了出來,眉頭微微皺起,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
“你們嘀嘀咕咕說啥呢?鬼鬼祟祟的,聲音還壓這麼低。”
他站在門口,雙手插在褲兜裡,眼神狐疑地來回打量著許大麗。
“說話都輕聲細語的,怪神秘的,是不是背著我商量什麼事兒?”
許大麗嚇了一跳,心猛地一緊,下意識地把桌上的藥包迅速塞進衣袋裡。
她乾笑兩聲,努力穩住語氣。
“沒事兒,女人之間的小秘密,你彆管。”
她一邊說著,一邊抓起放在椅子上的手提包,快步朝門口走。
“我還有點事,先出門了啊,晚上回來吃飯!”
說完,她拎起包就出門了,腳步輕快。
頭也不回地朝著第一戶嫂子家走去。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她挨家挨戶把藥送了過去。
每到一戶,都反複叮囑用藥方法。
“傅以安,我回來啦!”
曲晚霞推開家門,清脆的聲音在空蕩的客廳裡輕輕回響。
她一邊將包包掛在玄關的掛鉤上,一邊環顧四周。
家裡安安靜靜的,連鐘表滴答的聲音都格外清晰。
“嗯?你怎麼在家也不吱聲?”
她微微蹙眉,腳步輕快地往屋裡走去,嘴裡還帶著幾分俏皮的抱怨。
“是不是又在偷偷打遊戲?我都敲門了你都沒聽見?”
直到推開臥室門,她才終於看見人。
傅以安正坐在床邊,背脊挺直,雙手擱在膝蓋上。
整個人靜得仿佛一尊泥塑木雕。
他穿著件淺灰色的家居服,袖口隨意挽起。
她進門時特意放重了腳步,甚至哼了一聲。
結果他連頭都沒回一下,更彆提回應了。
曲晚霞歪了歪頭,心想。
這人該不會真的睡著了吧?
可看他坐姿端正,眼睛分明是睜著的。
她走近幾步,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傅以安?”
依舊沒人理她。
傅以安隻是淡淡地掀了下眼皮,眸光冷淡地掃了她一眼。
那眼神短暫停留了一瞬,便又轉回頭去,繼續盯著窗外飄動的梧桐樹影。
一句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