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冰冷的目光掃過荒原,又看向城下正在加緊布防的漢軍與己方精銳:
“敵軍勢大,且蓄謀已久。此地雖險,然久守必失。需在其儀式完成或援軍抵達前,主動出擊,打亂其部署。”
“正有此意。”
韓信頷首,
“然敵眾我寡,強攻不智。需借地利,尋其破綻,以正合,以奇勝。鄧禹將軍的赤甲騎可正麵牽製,我等……”
他話未說完,忽然心有所感,與白起同時轉頭,看向城內某個方向。
就在剛才那一瞬,項羽與李靖的氣息,竟然從他們的感知中……消失了?
並非隱匿,也非遠遁,而是一種更加奇特的、仿佛被此方天地某種更高權限的力量,短暫屏蔽或接引了的感覺。
“霸王和李藥師?”
白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韓信迅速以兵字符文暗中聯係兩人,卻如石沉大海。
他沉吟片刻,看向赤焰城主將王常:“王將軍,可知霸王與李靖將軍去向?”
王常也是一愣,旋即似想起什麼,壓低聲音道:
“方才戰鬥最激烈時,末將好像瞥見李靖將軍與霸王低聲交談幾句,然後……他們便悄然離了城頭,去向不明。
末將軍務繁忙,也未及細問。不過……”
他猶豫了一下,
“李靖將軍離去前,似乎接到過一道來自陛下那邊的加密傳訊,用的是我大漢軍方最高級彆的星火密文。”
來自劉秀的密令?
韓信與白起對視一眼,心中疑竇叢生。
劉秀若有特殊任務,為何不通過嬴政或直接告知他們?
而且,任務內容是什麼?
需要同時動用項羽和李靖?
更重要的是,項羽那性子,竟會如此配合地執行秘密任務?
此事透著蹊蹺。
“罷了,霸王與李藥師皆非魯莽之輩,既有所行,必有深意。”
韓信暫時按下疑慮,將注意力轉回眼前戰局,
“當務之急,是應對荒原之敵。武安君,你我需儘快擬定一個斬首與擾陣結合的策略……”
熒惑古星,西北域,玄冰原邊緣。
這裡與赤色灼熱的熔火裂穀截然不同,是一片被萬年不化的、幽藍色玄冰覆蓋的廣袤平原。
天空的三色日光,在此地顯得黯淡,空氣中彌漫著刺骨的寒意,與一種純淨的冰屬性能量。
平原上矗立著一些,由晶瑩冰晶與某種銀色金屬構成的奇特建築,風格冷峻而華美。
兩道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在冰原上飛掠,正是悄然離開赤焰城的項羽與李靖。
項羽周身青蓮虛影綻放,將侵蝕而來的極致寒意轉化為勃勃生機,霸烈之氣收斂,重瞳警惕地掃視四周。
李靖則更為從容,萬法閣的包容道韻流轉,輕易適應了環境。
手中一枚羅盤狀的寶物,正散發著微光,指向冰原深處某個方位。
“李藥師,劉秀那小子給的這勞什子星引盤,當真能帶我們找到玄霜穀的冰魄姬?”
項羽有些不耐煩地開口,
“最煩這些神神秘秘的勾當,有那功夫,不如在戰場上殺個痛快!”
李靖神色平靜道:
“霸王稍安勿躁。此乃唐皇陛下與光武帝在吾等降臨後,二者通過秦帝持有的特殊渠道,緊急商定的暗線。
熒惑古星局勢複雜,三大皇朝明爭暗鬥,五大宗門各有傾向,而那九大世家……也絕非鐵板一塊。”
“哦?”項羽挑眉。
“根據光武帝提供的絕密情報,九大世家中,至少有冰魄姬所在的寒月世家,以及墨家遺脈的天工世家,對大漢皇朝並無惡感,甚至暗中對大炎神朝的霸道,與萬獸魔宗的野蠻頗有微詞。”
李靖解釋道,
“尤其是寒月世家,其祖上疑似與神州祖地的上古廣寒宮一脈有舊,傳承的太陰冰魄道,與吾等華夏道統隱隱相合。
且她們世居玄冰原,資源獨特,與大炎神朝主導的火行資源圈利益,存在天然衝突。”
“所以,劉秀是想讓我們當說客,拉攏這些世家?”
項羽恍然,隨即又皺眉,
“那為何不派能言善辯的文臣來?讓俺來,萬一談不攏,豈不是要打起來?”
“正因可能會打起來,才需霸王前來。”
李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據聞那冰魄姬性情孤高冷傲,實力深不可測。
乃是寒月世家當代最強者,破命境中期巔峰,半隻腳已踏入破命後期。
尋常使者,怕是連麵都見不到,更遑論平等對話。
陛下與光武帝商議,唯有以實力展現誠意與資格,方有可能獲得對話機會。
霸王之威,正是最佳敲門磚。而我,則負責交涉細節與陣法探查。”
“探查?探什麼?”
“探一探,這寒月世家,是否真如光武帝所言那般中立?
亦或者……她們暗中,是否也與某些來自天外的不明勢力,有所勾連?”
李靖聲音微沉,
“熒惑古星的星路雖然斷絕多年,但並非沒有其他縫隙。有些古老世家,底蘊深厚得可怕。”
說話間,前方冰原之上,忽然出現一片巍峨連綿的冰山。
冰山之間,一道深不見底、彌漫著氤氳寒氣的巨大峽穀入口,如同巨獸之口,橫亙在前。
穀口兩側冰壁上,雕刻著繁複精美的月輪與冰鳳圖騰,散發著古老而冰冷的氣息。
“玄霜穀,到了。”
李靖停下腳步,手中星引盤光芒指向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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