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山,白雲城。
“陳澤,大事不好了,你姐姐出事了!”
名叫陳澤的男孩聽到呼喊聲,立即放下手裡的活,向來人的方向迎過去。
對方並不知道具體發生的事情,隻是幫捕快傳話,讓他趕緊去一趟衙門。
陳澤聽得出不是小事,於是向師傅請了假便衝出了碳廬。
匆匆忙忙趕到衙門,他才發現自己的鞋子不知何時已跑掉了一隻。
被守門的捕快引至偏房等候了一會兒,一個戴著眼罩的獨眼捕快走了進來。
姐弟兩長期在城裡混跡,自然是知曉衙門裡當差人的麵孔。這獨眼捕快,雖不是捕頭,但也是一個隊長,手下管著十幾號人。
獨眼也認識姐弟倆,隻不過從未有過交集。
“巡城的發現你姐姐倒在城外,剛拉回衙門就沒氣了。”
陳澤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明明早上一起出門時,姐姐還約好晚上給他過生日。怎麼半天的時間,人就沒了?
“我姐姐……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想知道你姐姐發生了什麼事,隻是通知你,畫押、領屍、下葬。”
獨眼一副懶懶的樣子,似乎隻想趕快處理完這件事,好回去休息。
“為什麼?為什麼不……調查一下?”
“欽差這幾天還住在城裡沒走,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報命案,你是想讓我不好過,還是想讓縣老爺不好過?”
“所以,你們就當做沒發生嗎?”
“總而言之,你速速畫了押,對大家都好!”
獨眼指了指桌上的卷宗,示意對方上前來畫押。
陳澤壓著火走近看了看,發現姐姐在卷宗上,竟然還成了一樁懸案的凶手。
“成功緝凶?處死?這什麼意思?”
“上月城西張寡婦的命案又一直懸而未決,如今隻當你姐姐是凶手,填了那案子,便算是結了。反正你姐姐人已經死了,背上一樁案子,又沒有損失。”
陳澤早知道這些家夥冷血,但不知竟到了這樣的程度。於是立刻上前抓住了對方的衣襟。
當然,還沒等他抬手出拳,就反被周圍幾個捕快按在了地上。
正在這時,屋子後方的小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衣著錦繡的青年走了進來。
獨眼立刻向那青年行禮。陳澤也認出,他就是縣老爺的大公子肖正陽。
“發生什麼事了,吵吵鬨鬨的?”
“哦……公子,沒事兒,一點誤會。”
肖正陽慢慢走向桌案,看了看桌上的卷宗,接著瞟了陳澤一眼。
“是那丫頭的家人來領屍了?”
“正是……我這邊……正在同他溝通那件事……”
“有什麼好溝通的?聽不進勸就一起下獄……”肖正陽說完話,又看了眼仍被按在地上的陳澤,接著竟不知為何邪笑了一聲,然後再開口:“算了,給他十文錢吧……不……二十文……”
肖正陽說完話便轉身離開。
獨眼則畢恭畢敬的向其離開的方向行禮,轉頭回來笑臉立刻又變成嚴肅。
“聽到了?公子說給你二十文,偷著樂吧!”
陳澤聽到這話,更加氣憤了。但奈何身子被按得死死的,怎麼使勁也動彈不了。
捕快們幾個重擊下去,又押著他到了另一間房。
本來還怒氣衝衝的陳澤,一看到躺在地上的姐姐,立刻就癱軟了,繼而爬了過去。
看著姐姐安靜的閉著眼睛,他更願意相信姐姐隻是睡著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