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陣,是流雲宗的獨特功法,也是使之能躋身大宗門序列的重要原因。
陳澤並沒有詳細聽過關於劍陣的事,因為初識劍陣必須到達築基境之後,且完成宗門特定的任務,才會被授予相對應的劍陣功法。
他幻想中的劍陣,與此刻許風遙使用的基本差不多。
都是以劍身為中心,向四周散發靈氣,以達到特殊的效果。
隻不過陳澤一直以為那種效果會是力量的增加,或者速度的加持,甚至是靈氣的恢複。
他從沒想到過,劍陣竟能讓敵人無法動彈。
眼下自己被完全困住,絲毫無法做出招架,隻要許風遙攻過來,勝負便立刻揭曉了。
陳澤正想著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應對此時的處境,許風遙突然抬掌襲來了。
這一掌的威力他是受過的,而且此時明顯對方是想快做了斷,所以攻擊一定更強。
他想不到任何辦法脫身,最終隻得眼睜睜的看著對方。
然而許風遙剛衝到一半,遠處的一聲爆震又讓他停下了腳步。
兩人都聞聲看去,發生爆震的方向,正是木雲峰的山腰。
許風遙皺緊了眉,細細思考一瞬,繼而又像泄了氣的皮球。
他抬手施術,作為陣眼的懸劍也立刻回到腰間。
陳澤看著劍陣消失,終於感覺自己能動彈了。
“小子,你贏了……或者說你們贏了……”
“許師兄……”
“很明顯,薑漓已經得手了。”
陳澤聽著對方的話,雖不知他從哪看出的結論,但也相信應該是薑漓師姐已經報仇了。
“陳澤,你會不會後悔?”
“後悔什麼?”
“你害了薑漓……”
陳澤聽到對方的說辭,立刻微笑了起來。
他的笑中帶著一份不屑,一份無畏,一份自信。
“師兄,薑漓師姐手刃仇人,我隻會為他高興……”
“犧牲自己,把自己當做複仇的工具,這樣的複仇有什麼意義?”
“許師兄,若是可以不犧牲自己就複仇的話,誰又會舍得犧牲呢?”
“聽你這意思……薑漓有此決定,倒是因我們執法峰的不作為?”
陳澤微笑著點了點頭,肯定了對方的這番理解。
“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全憑自己的猜疑和推論,就懷疑同門有罪。這在你們眼裡是複仇,而在大家眼裡完全就是栽贓……”
許風遙說話的聲音大了些,語氣中斥責的意味十分明顯。
陳澤倒是點了點頭,也認同對方的這番話。
“許師兄你說的沒錯,但薑漓師姐並不關心這些,我也不在乎……”
許風遙聽到陳澤這話,立刻又睜大了眼睛,似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言論。
他張開嘴打算怒罵,但卻遲遲沒有說出話來。
“許師兄……可能在你的角度,無法理解我們。但我認為……我們是做了錯事,但並不是做了壞事。”
陳澤說完話便伸將木劍收入腰間,然後雙手捏拳伸出,示意對方將自己鎖上。
許風遙聽著陳澤最後這句話,並沒有開口回應他。
而是皺著眉盯著他看了半天,最後才緩緩掏出刑具將他的雙手鎖上。
“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
許風遙說完話便拉著陳澤手裡的刑具往前,兩人一同向木雲峰趕去。
木雲峰山腰的西邊,一處小院之外已被數十個木雲峰的弟子圍住。
院內的小屋剛剛經曆一場靈氣的震爆,此刻濃煙還未消散。
由於大部分人都去參加陸鬆的葬禮,所以此刻還在木雲峰的,都是些新晉弟子。
他們不知發生何事,所以也不敢貿然上前,隻得守在院外觀望。
片刻後濃煙散去,可眾人依舊無法看清屋內到底發生何事。
終於,一個女人從屋裡踉蹌的走了出來。
她站在門口倚靠著門框向外張望,神情極度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