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看著朱家人忙碌著搬家,不禁又有些感歎。
他沒有想到,那白發蒼蒼的鐘老爺幾句話,竟真的讓朱家上下如此著急的搬走。
可見鐘老爺一定是個十分狠辣的人,而且他的手中,一定握著朱家的把柄,又或者握著能讓朱家覆滅的什麼東西。
並未在朱府門口多做停留,陳澤轉彎又騎馬朝“觀靈樓”趕去。
回到樓前高台,才得知劉副將並未回來。
陳澤回想之前三人在衙門對麵的暗巷中分手時,劉副將就表示要獨自去檢查四麵城門的安防。
眼下也不知他有沒有與家丁交手,如果交手了,有沒有受傷。
畢竟,陳澤這次回來並未帶來城主的任何書麵命令。
所以他根本無法指揮這裡的城防軍,隻能等待劉副將回來。
陳澤上樓去看望陸環,離開前委托周圍的士兵,若是劉副將回來,一定立刻通知他。
步行到高樓門前,一口氣登上四樓。
陳澤小心翼翼的緩緩推開陸環的屋門,透過門縫往裡看去。
瞧見陸環此刻正睡得酣甜,他才終於放下心來。
眼下,隻需等劉副將回來,調樓下的城防軍返回衙門保護村長,那麼一切就都算安全了。
小心翼翼的合上屋門,陳澤輕聲緩步上到五樓。
他盤膝坐在窗前的小桌上,一邊運轉心法恢複靈氣,一邊觀望著樓下的情況。
然而沒過多久,他就瞧見劉副將騎著馬正往這邊來,於是便趕緊收起心法,下樓去與之見麵。
此時,他的氣海中的靈氣,僅從兩層恢複到了三層而已。
兩人見麵,立刻進行簡單交涉。
原來劉副將一直在組織僅有的一些城門士兵,在城中進行著遊擊戰術。
他們故意讓出了重要但難以守住的城門,轉而去保護城北糧倉。
劉副將雖然沒有受傷,但也經曆了幾次戰鬥。
陳澤隨即將衙門裡發生的事告訴劉副將,並提醒其立刻調隊伍回衙門,以防再有變數發生。
劉副將聞訊也沒耽擱,立刻就與陳澤告彆,繼而向眾人下令返回衙門。
看著劉副將率領眾人離開的背影,陳澤有一些羨慕。
他羨慕劉副將能無條件的相信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絲毫不曾懷疑其中是否可能有詐。
他很清楚,若此刻關係轉換,他和劉副將的身份對調,自己是一定不會立刻就帶領眾人離去的。
若命令是守在“觀靈樓”,那麼自己一定不會因為彆人的幾句話就班師回朝。
哪怕這個人是村長的熟人,哪怕這個人是同一戰線的盟友,自己都不會輕易全信。
常規的做法,一定會是自己先回衙門,找到村長確認,或經由周圍人確認,然後再回來調動隊伍。
陳澤深知,和劉副將相比,自己少了一些灑脫,多了一些心眼。
直至此刻,自己其實都未曾百分的信任村長、劉副將、魏老六,甚至是陸師姐。
他不知道這所謂的“疑心”,到底是不是個好東西。
如果真是必需品,那麼一個人又需要準備多少“疑心”,才算的上是完美平衡的品性。
才能活的既灑脫又周全。
或許,那其實根本就是一種並不存在的人性。
送走劉副將,陳澤回到小樓歇息。
此時“觀靈樓”已沒了任何“守衛”,所以他也不能隻在樓頂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