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聽完段紅講述自己的故事,最後也猜到那所謂的功法是什麼。
所謂的永遠陪在身邊,估計和白煙人差不多。
隻不過,段紅的弟弟既然是有靈根的人,自然不會是白煙人。
畢竟,他們還沒有實驗成功。
所以,其弟弟大概會是彆的什麼狀態。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會是起死回生。
對於段紅的經曆,陳澤感到非常同情。
因為剛才聽到的種種遭遇,他都感覺曆曆在目。
段紅的弟弟,與自己的姐姐,幾乎是相同的境遇。
突然的死亡,被衙門發現,不進行調查,無處說理……
唯一的區彆,就是陳澤當年還不是修士,所以沒有宗門求援的橋段。
然而對於這一點,陳澤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他能想象的到,最讓段紅傷心的,其實並不是弟弟的橫死,也不是衙門的壓製。
最傷心的,莫過於自己宗門的冷眼旁觀。
那是內心屏障的傾覆,也是心底信念的崩塌。
對於段紅血洗衙門的行為,陳澤並不認為有問題,甚至還覺得乾得漂亮。
那些在其位不謀其事的人,占著寶貴的位置,不履行自己的任務,與謀財害命沒有什麼兩樣。
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做著違規之事,嘴上又叫苦連連的慫蛋。
就如自己從小看的最多的,那白雲城裡麵的捕快們。
既要出去向商戶收規費,又要顯出一副自己也是被逼無奈的樣子。
既要在公堂裡偽造證據,對囚犯屈打成招,又要表現的好像一切都是受人指使。
既要為那些不合律令的潛規則保駕護航,又要高呼世道本就是如此。
陳澤最為痛恨這些人,痛恨這些既在外麵立牌子,又在屋裡數著銀子的家夥們。
聽完段紅的報複手段,他隻覺得自己火燒衙門的事跡,顯得太蒼白了。
“紅姐,我完全明白你的感受,失去至親之人,又毫無能力改變,甚至連一個真相都尋不到。”
“你……真明白?”
段紅露出極其複雜的神色,似乎對陳澤所說的話十分認同,但卻又並不相信其真的有此經曆。
陳澤卻是突然收起了劍,猶豫片刻之後又再開口。
“紅姐,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弟弟到底是怎麼死的?”
“當然,我想過、查過、問過、四處走訪過,最為可能的情況是……他死於……劫財!”
段紅說到最後,又開始有些激動,仿佛那調查走訪的經曆又浮於眼前。
陳澤卻是搖了搖頭,繼而歎了口氣。
他認為,絕不是什麼劫財這麼簡單。
“紅姐,或許我知道,你弟弟到底是……”
陳澤的話沒有說完,段紅也正聽得認真。
然而,一聲清脆的異響,突然打斷了本來平靜的氣氛。
那異響,就像是一塊整玉,被摔碎了的聲音。
段紅聽到聲音,立刻回頭看去,臉上則露出喜悅之情。
陳澤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但看樣子應該是段紅的什麼實驗,有了新的進展。
他非常清楚,現在這樣的處境下,段紅的喜事,就是他的危機。
於是他趕緊開口,試圖攔住段紅。
然而段紅就像是完全聽不見他的喊叫一樣,隻自顧自的朝後方走去。
陳澤立刻邁步,打算跟在後麵瞧瞧。
可他剛走出兩步,又見得段紅突然停下了。
緊接著,段紅開始動手搗鼓著什麼。
陳澤向旁邊移動兩步,再仔細看去,這才發現在她的身邊竟有一個火爐。
隻不過,此時爐子下麵並沒有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