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再次點頭,肯定了第四殿房日兔的投影標識。
而白洛則是皺著眉,轉而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死了麼?難道……這麼快就找到了人選?”
“白兄的意思是……第四殿應該是沒有人的?”
“哦,不是!可能是我想錯了!”
“白兄你彆這樣,真有什麼消息,也可以透露一點!”
“那怎麼行?今天與你一戰,已是違反了門規,斷不能再說些什麼會影響挑戰公平的事情!”
白洛說出這句話,臉上確實出現了些許自責。
陳澤卻是聽得有些迷糊,繼而不解的皺眉。
“白兄你違反了門規?什麼時候?怎麼違反的?你打的這也夠狠呀!”
“不是說具體的戰鬥!”
“那是什麼?”
“我收到了消息要截殺你,但卻因為反感這樣的行為,而反過來故意不截殺你,甚至還有所留手。這……也是另一種變相的違規。”
“這也能算嗎?你不願和違規之人為伍,有什麼問題?”
陳澤臉上滿是質疑的神色,語氣有些重了起來。
他不願意看到對方因此而自責,不想看到白洛自己給自己橫加罪名。
白洛聽到陳澤的語氣,也是立刻一愣。但很快,他又平靜下來,甚至再次微笑。
“看陳兄的年紀,應該入宗門的時間也不長,想必凡界的律法還沒忘吧!”
“還記得清楚。”
“那打家劫舍的,於律法不允;那私下緝盜的,也於律法不允。”
“可是,打家劫舍是敗類,私下緝盜是英雄,即便都於律法不允,但一壞一好,一邪一正,豈能混為一談呢?”
“好和壞?什麼是好和壞?”白洛立即開口反問:“這好和壞,是一人認為的好壞,還是百人認為的好壞?是一夥人的好壞,還是全天下的好壞?你更信自己的評判,還是更遵從多數的決定?”
“好與壞的評價,自然要遵循多……”
陳澤的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並沒有將話說完,因為突然意識到了問題。
記憶中的一件往事,此時立即浮現在腦海。
那時白雲城的臨城發生了起義,守城士兵被擊敗以致失去了城池的控製。
消息傳到白雲城裡,百姓們人心惶惶,以至於官府根本壓製不住城中的動蕩。
而就在這個失去控製的時候,百姓們執法的組織起來,首先就搜刮了白家米鋪,然後便搶劫了李家錢莊。
自己那時還小,也跟著大家一起搶了一袋米。
事後臨城的起義軍又被鎮壓下來,白雲城也恢複了平靜。然而白家米鋪和李家錢莊的損失卻也沒有任何人出手賠償。
“怎麼了陳兄,是不是想起什麼多數人作惡,少數人受苦的例子了?”
白洛像似能洞悉心靈一般,一針見血的就說出了陳澤心中所想。
陳澤隻得抿了抿嘴,緩緩的點了點頭。
他已經意識到,白洛所說的話,實際暗指的含義。
“白兄,我明白了你的意思。若是多數人的決定一定正確,就會有人利用這個多數人,若是一切正義之事都可以免除律法,那正義終會變成一個幌子。”
“沒錯!以違規抗違規,不管誰對誰錯,都應受到懲罰。否則對抗違規的口號,就會成為違規之人的一麵護身符。”
白洛解釋著自己的意思,表情又是異常的認真。
陳澤則是緩緩點頭,他明白白洛此時所說的主動認罪,隻是不想讓後麵企圖違規的人,因為他的緣故而找到規則的漏洞。
這也就是說,白洛並不是以個人的喜好或者一時的衝動而在戰鬥中故意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