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向後一躍拉開距離,靜靜看著夏明將火刃從石柱中抽出。
這石柱顯然並不是一般的石料,被火刃重重的橫斬之後,僅僅隻是吃進了半寬的劍身。
而且隨著火刃拔出,石柱之內更是露出了更深的顏色。
顯然,這並不是單單的一層石柱,至少是兩層甚至三層。而且外層顯然是一種石料的填充包裹。
看清楚石柱的強度,陳澤同時也看到了夏明的眼神。注意到其拔出火刃之後,便轉頭看向自己,但又不自覺的再回頭瞥了一眼身旁的石柱。
夏明這份自責和心疼都寫在了連山,不管出自什麼原因,他顯然是十分愛護這宮殿內的設施。
然而既然是十分愛護,就不太可能出手誤傷,唯一的解釋就是此刻他的心裡依舊十分急躁,所以動作便衝動了許多。
陳澤意識到這一點,立刻又開口喊話:“夏明,你為什麼要和那些目無三尺胡作非為的人為伍?”
“什麼?你什麼意思?誰目無三尺?誰胡作非為了?”
“就是給你送信的人,他們誣陷我盜寶,實際是抓走了沐琦,害怕我去營救。”
“胡說八道!”夏明厲聲嗬斥:“這一點我已經解釋過了,雙方都沒證據,我隻能先相信同門師兄弟。”
“你相信師兄弟就是違規的一種,守殿人要公平,怎麼能有偏頗呢?”
“你不要混淆視聽!”
“哼,你相信了師兄弟的話,所以對我出手特彆重,一心想將我擒住交給他們發落。”
陳澤又開口胡謅,甚至替對方編造了心路曆程。
夏明聽到這句莫須有的話,立刻皺眉頭緊皺,手中的火刃也燃燒的更旺了一些。
但他並沒有如之前那般開口嗬斥,反而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調節了一下自己的心境。
“差點又被你帶偏了!我身為守殿人,目的就是阻止你通過。師兄弟的消息來不來,我都是一樣的職責。”
“你敢說你沒有因為看到傳來的消息,而出手更重?”
“有又如何,都是一樣的結果,我都會儘全力。”
“那可完全不一樣了!”
“怎麼說?”
“如果明日又有人前來挑戰,而你收到的消息是此人對鎮虛殿有恩,你會不會對他留手?”
陳澤語速極快的拋出了新的假設,也就是白洛之前的觀點。
夏明聽到這個問題,立刻雙眼一怔,明顯受到了某種震撼。
顯然,他並沒有想象過這樣的情況。
“我……我會……會……”夏明半天沒有說出後麵的話來,似在深思著自己真正的處理方式。
陳澤看到夏明陷入思考,心中不禁一陣暗喜。
他非常清楚,自己剛才那假設性的問題,根本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意義,也不可能使人陷入自我懷疑。
也隻有是夏明這樣循規蹈矩到有些木訥的人,才會真的去思考這樣的問題。
畢竟,事情的發生總是千變萬化的,不可能真的出現非正即反的情況。
即便真的有消息傳來,說挑戰者有恩於鎮虛殿,也要看是什麼恩,是對某弟子的私人恩情,還是對宗門的大恩情。乃至這份恩情之前有沒有還過,甚至恩情的真實性,全都是不定的因素。
作為不明真相的守殿人,最好避免自己陷入誤區的辦法,就是充耳不聞。
好像白洛那樣,就已經是非常不錯的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