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看著鄧康寧倒下,隨即便回頭看向了人群中的陸環。
陸環與之眼神對視,立刻反應過來,繼而趕緊轉頭招呼身邊的張師兄。
張師兄聽過陸環的話,立刻就從人群中跑出,快步來到大殿中央盤膝坐下,隨即就運轉靈氣開始與書簡共鳴。
陳澤看著張師兄的靈氣已經與書簡連接,終於能略微的放下心來。
緊接著他便將目光鎖定在鄧康寧身上,等待其還會有動作。
他心裡非常清楚,隻要張師兄拿到書簡,不管這家夥是否還能站起來,自己都會帶著流雲宗的眾人立刻撤離。
而此時的殿內,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和陳澤一樣,齊齊的盯著地上的鄧康寧。
在大家的心裡,顯然都認為其一定又會“複活”,所以都不想錯過其起身恢複的精彩的過程。
至於一旁感知書簡的張師兄,大家則是敢怒不敢言。雖是都不願意看到其將書簡拿走,但既是有約在先,便也無人好意思現在跳出來反悔。
陳澤看著鄧康寧,席間又環顧了一圈殿內的其他人。
他非常清楚,這些家夥之所以到現在還老老實實的站著,沒有再次打起來,皆是因為自己還站在大殿中央。
若是自己與這鄧康寧一起倒下,他們肯定又會在第一時間胡亂廝殺起來。
所謂的約定,又或者是規矩,隻不過是強者在場,而產生的一種無形約束罷了。
書簡緩緩下落,朝著張師兄的頭頂接近,不一會兒的時間,已經隻有之前一半的高度。
陳澤見狀心中不禁暗喜,如此看來要不了多久,就能將其捕獲,然後立刻撤退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鄧康寧果然又再次動了起來。
陳澤心頭一顫,一股不祥的預感直衝上腦。
周圍看熱鬨的眾人更是立刻發出陣陣驚呼。
“這家夥又站起來了!”
“簡直不是人,完全就是怪物。”
“誒,先彆這麼說,也許是什麼高深的功法。”
“對啊,說不定是大家孤陋寡聞了而已。”
“不過……這樣一直複活,也太強勁了吧!”
眾人的討論聲進入陳澤的耳朵,使其越發的心煩意亂。
流雲宗的眾師兄臉上,也都是掛滿了驚慌之色。
因為大家都已經明白,鄧康寧的複活,就意味著自己這邊又會有人倒下。
但倒下之人是誰,眾人皆不清楚,於是開始人人自危。
好在眼下所有人的脖子上都沒有傷口,倒是與之前兩次的情況有些許不同。
陳澤也是第一時間轉頭看向左邊陸環的方向,快速的掃視了一遍所有師兄,並未發現脖子上的傷勢。
然而,就在他剛準備放心的時候,卻隻覺得心裡一涼,突然想起了一個巨大的錯漏。
他趕緊轉身朝後方看去,果然那書簡已經又飛回了之前的高度。
張師兄坐定在原地,但雙手卻捂著自己的脖子。
陳澤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快步飛奔過去,來到近前便跪在了張師兄麵前。
而也就是這一跪的瞬間,張師兄的雙手之下,終是再也蓋掩不住,一大股血水噴湧而出,直直的衝向了陳澤的身上。
陳澤沒有絲毫躲閃,而是立即抬手上前,幫助其按壓傷口。
他並不知道張師兄的傷口到底在哪裡,隻得一味的在其手背上施壓。
這時,流雲宗的眾人才終於反應過來,繼而全部奔向兩人的位置。
木靈根的兩位師兄徑直來到最前麵,迅速抬手施展功法,為張師兄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