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看著陸環痛苦的樣子,又瞧了瞧鄧康寧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他此刻心中的情緒十分複雜,既有著萬分的怨念,又帶著十分的同情。
得知陸環竟是受人所製,他既不忍責怪,但又不想原諒。
如果她能早些坦白,自己也許還可以想些辦法,至少不會連累三位師兄白白送命。
這位自己信任的師姐,在“小我”和“大義”麵前選擇了前者。
雖然這隻是人性使然,雖然自己沒有權利去批評,但因此而出現的結果,她是肯定要負責的。
隻不過,眼下並不是處理這位師姐的時候。
此刻,最重要的是除掉對麵的敵人,以慰師兄們在天之靈。
陳澤並沒有立即回應鄧康寧的問話,而是仔細觀察著其身體的狀態。
這才發現這家夥雖是用功法折磨著陸環,但其實肩頭正在微微的上下浮動。
這是呼吸急促的表現,是體力不支的結果。
陳澤見狀不禁微微點頭。果然,這一切就與自己預料的一模一樣。
那法器雖然能暫時立刻複原傷口,能瞬間充滿靈氣,但卻並不能恢複鄧康寧的精力和體力。
而此時的鄧康寧,顯然也是在苦撐著自己,儘力不展現出身體虛弱的一麵。
又或者是利用靈氣的充盈,來撐住自己身體的行動能力。
而配合剛才看到的其手串上的顏色,陳澤終於意識到,這家夥的“複活”次數,大概也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本來你折磨我師姐,我是一定會心疼會手軟的,但……現在的她既是你的幫凶,所以在我看來一切又不一樣了。”
陳澤故意說著狠話,實則心裡依舊非常不忍。
他心中非常清楚,儘管陸環做出了背叛大家的事,但論懲罰也應該是宗門內部來進行,絕對不該受到外人的欺辱。
隻不過眼下,自己越是關心,對麵那家夥就玩的越是興奮。
所以想要救人,隻能裝扮的冷漠一些。
然而,鄧康寧果然也很吃這一套。
在聽到陳澤的表態之後,他立刻就收起了手裡的功法。
陸環終於停止了低吟,繼而體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她大口的急促呼吸著,身子則是有規律的一陣陣顫抖。
陳澤確認陸環已經暫時脫困,便轉頭又看向鄧康寧,準備好專心的全麵作戰。
鄧康寧則是拍了拍雙手的灰塵,隨即又笑了笑,繼而朝前走了幾步,離得陳澤更近了一些。
“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應該帶著一眾師兄立刻撤離,回宗門去複命。”
“什麼意思?將書簡讓給你們飛星宗?”
“讓?”鄧康寧立即冷笑了一聲,繼而又開口回應:“讓不讓的,你心裡也該明白。目前的狀態,你根本不可能戰勝我。再打下去,也隻是犧牲更多流雲宗的人罷了。”
“哼,你這話倒是講的漂亮,但你覺得我會因為你這幾句話……”
陳澤的話沒有說完,卻是突然停住了。
與此同時,殿內也傳出陣陣驚呼。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一眾流雲宗的師兄們更是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狀況。
陳澤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看到自己的肚子“長出來”了一截劍刃。
帶著驚愕的神色,他轉頭向後方看去,隻見陸環手執利刃正站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