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聽到對方口中所說靈根的克製,又聽到“氣竭而亡”這幾個字,立刻便意識到這家夥是故意在和自己比拚靈氣。
完全就是以一種魚死網破的狀態,在做最後的抗衡。
但儘管弄明白了處境,可陳澤心中也很明白,對方所說的克製確實是至關重要的因素。
他看清楚了古正銘丹田中的靈氣,其經過泥牆的一番恢複,已是脫離了殆儘的狀態,恢複到了三成有餘的程度。
自己雖是比對方多一成靈氣,可水靈根始終是被土靈根克製,所以自己消耗的速度要比對方快上不少。
隻不過,自己多出來的這一成靈氣,能不能彌補消耗上的差彆,此刻還根本無法確定。
更為重要的是,這種比拚靈氣的方法,他根本就沒有見過,所以也不敢貿然的主動取消,生怕會因此遭到重創。
若是在平時訓練或是集體外出之時,倒還可以強行取消比拚以看看效果。然而此刻這種情況,卻是根本容不得一點閃失了。
陳澤不敢貿然撤去靈氣的外衝,甚至也無法將靈劍抽回來。
靈劍和石劍就像是被粘在了一起,絲毫動彈不了。而兩人的靈氣,也就在雙劍接觸的位置,互相糾纏壓製,都想衝破阻礙,殺到對方的身體裡去。
片刻之後,二人的靈氣都下降的厲害,皆是不足一成了。
陳澤此刻才終於估算清楚,若是照這般對峙下去,情況對自己非常不好。
若是運氣好的話,自己便可以和對方同歸於儘。若是運氣不好的話,自己就會率先氣竭。
也就是說拚到最後,也還是幾乎沒有勝算的。
他意識到自己前來的目的是為了挑戰,而並不是與眼前之人一較高下,更不是什麼賭上尊嚴的魁首之爭。
看著古正銘此時較勁的表情和吃力的動作,陳澤實在不明白這家夥為何如此這般的執著於輸贏。隻感覺好像並不隻是為了麵子而已,似乎還有彆的什麼重要的原因。
莫非是因為之前“籠中鳥”的話語,真的戳中了這家夥心底的逆鱗?
想到這處,陳澤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思路,隻覺得這家夥也好像並不是這麼有骨氣的樣子。
那麼……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真的有必要一起死在這兒嗎?”陳澤開口詢問,意識到事情已經刻不容緩了。
古正銘則是緊皺著眉,連臉上的肌肉都一起用著力,繼而開口回應:“本來不用,但……現在沒辦法了。”
“什麼意思?真是這麼要麵子?”陳澤不明白其話裡的意思,於是趕緊再問。
古正銘則是微微搖頭:“跟麵子無關,隻因你……你是唯一能搞定毒靈獸的人。”
“劫財搶獸,竟有必要用命來拚?”陳澤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此刻也是緊皺起了眉頭。
他非常不理解,就算在外麵網羅靈獸,是鎮虛殿弟子們順帶的任務,就算是真在路上遇到了什麼非捉不可的奇珍異獸,難道非得用命來拚嗎?
就好比那靠劫掠為生的山賊們,除非是地盤之爭,是山頭之爭,才會不惜一切代價拚到最後。若是每一次下山洗劫,都要求絕對的成功,要求一定完成任務,那早就把兄弟們拚光了。
這古正銘顯然也隻是偶然得知了小蜚的動向,覺得毒靈獸比較特殊,所以便派人抓了去。這完全就是一次可有可無的臨時任務,甚至都算不上是個任務。
而此時的古正銘聽到陳澤的問題,竟在那滿臉的猙獰之中,強行擠出了一絲微笑,緊接著又開口回應:“因為那是師父的賀禮,不能有閃失!”
“你是認真的嗎?”陳澤嘴上發出疑問,但心中卻是有些震動。他萬萬沒想到這家夥如此拚,竟會是因為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