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收起笑臉,跟在兩位馬家少爺後麵進了暗巷。
片刻之後,他從暗巷中走出來,腰間衣角有些微臟,手裡則多了兩張喜帖。
走到街對麵與伍寶彙合,兩人便立刻朝北城門去。
陳澤很清楚,那馬家的兩個少爺醒來之後,一定會找城裡的守衛,那麼喜帖被搶的事就會傳到山上的宗門裡。
所以自己必須在這信息傳到之前,提前憑借喜帖以馬家少爺的身份進入雷火貫清門。
不過好在那兩個家夥想自證身份,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畢竟城中的守衛不可能認識所有人被邀請的修士,最後大概率是還得請宗門裡的專人下山前來辨認。
“少爺,你說……咱們上山以後,怎麼找出那個派人截殺我們的幕後黑手?”
“找出來是不太可能了,咱們隻能反其道而行之。”
“少爺你的意思是……怎麼個反法?”
伍寶開口追問,表情則非常認真,顯然這是他極度關心的問題。
陳澤則是微微皺眉思索了一瞬,然後才開口回話。
“簡單來說吧,我們其實很難找到什麼實質的證據,隻能說是逐一排除,找出那個嫌疑最大的。”
“那……會不會搞錯?”
“截殺五少爺,那必然是一個和五少爺回家有些巨大衝突的人,此人的既得利益會因為五少爺的回歸而受到嚴重的影響。這樣的關係一旦被我們理順,目標就等於自動浮出水麵了!”
陳澤開口向伍寶解釋,臉上的神色顯得十分篤定,也信心十足。
然而在他的心裡,說出這番話的同時,也是十分內疚的。
因為直至目前為止,他都非常清楚,自己隻是在利用伍寶而已,隻是在利用五少爺方辰白的這個身份。
關於伍寶所關心的問題,到底是誰派人在半路截殺五少爺方辰白,其實他並沒有什麼辦法調查。
陳澤很清楚,自己畢竟是一個外人,來此陌生的地方,想從幾個殺手身上摸出幕後的主謀,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此地沒有幫手,無法設局也不能暗中行動,即便是抓到殺手審問,其實自己也並不一定會相信供詞。
派出殺手的可能是某位少爺,因為害怕方辰白回家會威脅他的地位,所以才出此下策。但同時也有可能是與這位少爺有仇的某人,故意派出殺手來陷害這位少爺。
這種事情沒有實質的證據,很難準確的得出結論。
而想要坐實這些罪名,就需要大規模的摸排,大麵積的搜集證據,再不然就是調查審問中絕對權力的壓製。
這些事情其實都是可以完成的,甚至是可以輕易的完成,但唯一的問題是,不能是現在進行。
雷火貫清門是流雲宗的從屬宗門,其中一切的問題,隻需要從流雲宗派人下來調查,幾乎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若是讓統轄峰的那些人下來徹查,估計不出三天就能有結果。
若是派執法峰的人來查,隻怕是山中的地下寶庫都得翻出來看一遍,說不定方老爺在外流落的私生子全都能給找回來審問。
但這一切的一切,都隻能等到自己任務完成,等到自己回宗門之後才能申請進行。
陳澤很清楚,關於為五少爺報仇的事,現在是進行不了一點兒。但明麵上,又根本無法對伍寶解釋的那麼詳細,此刻所以言語上的欺騙,也實在是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