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一家團聚_風雲際會:楊儀傳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58章 一家團聚(1 / 2)

大殿之內,一片死寂。

女帝離去時,帶走了最後的聲響,也帶走了那如泰山壓頂般的帝王威儀。此時的慈寧宮,猶如一場驚天風暴後的海麵,表麵平靜,但水下依舊暗流湧動,激蕩著令人心顫的餘波。

張又冰凝視著眼前的長公主,她仍處於巨大的震撼之中,尚未完全回過神來。她那如月般的清冷容顏上,寫滿了茫然與無措,如同在迷霧森林中迷失方向的純白小鹿。

張又冰心中因極致對峙而緊繃的弦,終於緩緩鬆弛。她看著她那手足無措的模樣,心中升起一絲作為“姐姐”的憐愛。她緩緩上前,在姬月舞帶著幾分躲閃與不知所措的目光中,張又冰輕輕伸出手,拉住她因緊張與寒冷而略顯冰涼的柔荑。

她的手柔軟而冰涼,被張又冰握住的那一刻,身體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如同被驚動一般,但她並未抽回手。

張又冰的掌心傳來溫暖的氣息,那是她運轉【神·萬民歸一功】時產生的中正平和的混元內力。這股暖意通過她們相握的手,緩緩流入她的體內,安撫著她因世界觀被反複衝擊而劇烈跳動的心緒。

“我知道,你現在很亂。”張又冰的聲音輕柔而平靜,如同午後拂過竹林的微風,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沒關係,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聊。”張又冰看著她漸漸恢複神采的清澈眼眸,微微一笑。

“現在,我們是站在同一戰線的同誌,也是……”張又冰加重了語氣,“姐妹。”

姐妹,這兩個字如同一把擁有魔力的鑰匙,終於打開了姬月舞心中名為“困惑”的枷鎖。她眼中的茫然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新的清明。

黎明的第一縷金光如最鋒利的寶劍,撕裂了籠罩京城上空的最後一絲黑暗。光透過慈寧宮精致的窗格灑入,在冰冷的金磚地麵上投下一片斑駁而溫暖的光暈。

一夜的驚心動魄終於過去,張又冰看著身旁已完全接受現實的長公主姬月舞。

她那清冷如月的容顏上,雖還帶著一絲消化過量信息後的疲憊,但那雙清澈的眸子裡,已重新燃起名為“希望”的光彩。她不再是深宮中顧影自憐、向往虛無縹緲江湖的籠中之鳥,找到了自己的“組織”,也找到了自己的“姐妹”。

張又冰看著她,輕聲開口,用這個全新的稱呼鞏固她們之間剛建立的奇妙關係:“三姐。”

姬月舞身體微微一僵,隨即臉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紅暈。她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嗯,十妹。”

這個稱呼從她那金枝玉葉的口中說出來顯得有些生澀卻又帶著一種異樣的親昵。

張又冰微微一笑心中那最後的石頭也終於落了地,她鬆開了姬月舞的手神情重新變得嚴肅而又果決。

“三姐我必須馬上離開皇宮。”

“這麼快?”姬月舞有些驚訝也有些不舍。

張又冰點了點頭解釋道:“‘張又冰’這個緝捕司女神捕的身份已經消失太久。我的父親刑部緝捕司郎中張自冰很快就會回司裡銷假。我必須以‘照料剛剛遠行歸來的父親’為由合情合理地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裡。這樣我才能利用這個公開的身份進行下一步的行動。”她的思路清晰而又縝密。

“夫人”已經給了張又冰“貼身女官”的名分,這是張又冰在宮中的護身符與聯絡的最高權限。

而宮外的“緝捕司女神捕”則是張又冰在這魚龍混雜的京城裡行走的最完美的偽裝。

一明一暗,一內一外。兩重身份互為表裡將為張又冰編織一張無人能夠看破的大網。

姬月舞雖然對這些潛伏與謀劃的事情不甚精通,但她冰雪聰明立刻就明白了張又冰的用意。她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幫我安排出宮。”張又冰說道,“另外如果‘夫人’有任何新的指示,你可以通過新生居情報站梁小姐那邊,在城南‘新華書店’的聯絡點找到我。接頭的暗號是……”張又冰湊到她的耳邊,將那隻有核心組員才知曉的接頭方式與暗號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安撫好這位新認的“姐妹”後,張又冰的心神終於從驚心動魄的宮廷對峙中抽離,重新回歸到新生居頂級特工的本職工作中。

半個時辰後,張又冰已經脫下了那不合身的宮女服飾,重新換上了那一身代表著張又冰過去身份的深藍色緝捕司勁裝。緊身的短打上衣將張又冰那因為常年刻苦修煉而顯得格外挺拔飽滿的胸脯,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腰間束著一條寬大的牛皮腰帶,腰帶上掛著刑部的腰牌與一副閃爍著森冷寒光的精鋼鐐銬。下身是一條便於活動的緊身長褲,包裹著她那修長而又充滿了爆發力的雙腿。腳上蹬著一雙薄底快靴。那柄陪伴了張又冰多年的佩劍【墜冰】被她重新挎在腰間。她又變回了那個讓整個京城所有宵小之徒聞風喪膽的“冰山女神捕”——張又冰。

隻是這一次。冰山之下燃燒著的是足以燎原的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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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知,今夜雖成功說服女帝,但這僅是一個開始。關於伊賀流圖謀聖朝太祖陵一事,既然“夫人”已親自接手,以她剛烈果決的性格和整個帝國為後盾,必然會掀起一場針對東瀛倭寇的血腥風暴。此事已上升到國戰層麵,暫時不再是張又冰這個層級行動組員需操心的問題。

她的任務回到原點——錦衣衛。這個大周皇朝最令人畏懼的特務機構,是女帝手中最鋒利的刀,也是維護皇權統治的重要支柱。新生居欲在京城紮根,必須徹底摸清這把“刀”的構造與脈絡。

而張又冰,便是插入錦衣衛堅冰心臟的另一把更鋒利的尖刀!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李自闡,新任錦衣衛指揮使,一個充滿矛盾與傳奇的人物。

他出身寒門,卻在而立之年高中狀元。本應是平步青雲的文臣領袖,卻在文會上借酒醉寫下“東方晨欲曉,雌雞唱天白”的詩譏諷女帝,結果被發配湘南一個小縣任縣太爺。直到“楊儀作亂”,女帝查出錦衣衛與合歡宗等邪門歪道勾結,前任指揮使李楨被秘密賜死。一道震驚朝野的聖旨從凰儀殿發出——狀元李自闡,文采風流,心有錦繡,更兼風骨傲然,不畏君威,有鷹視狼顧之姿,特擢升為錦衣衛指揮使,賜繡春刀,飛魚服,代天巡狩,監察百官!

此旨意讓眾人皆感困惑,但張又冰從新生居情報中,隱約猜到了女帝的用意。

她需要的不是一條聽話的狗,而是一頭能替她咬死所有猛虎的餓狼!

李自闡,便是她選中的那頭最凶狠的狼!

接近這樣一個心思叵測的人物,絕非易事。

張又冰如今“女帝貼身女官”的身份看似尊貴,卻如無形枷鎖,使她的一舉一動皆暴露在眾人視線之下。用此身份接觸李自闡,隻會引發他最高級彆的警惕。必須換一個身份,一個與宮廷毫無瓜葛的外圍身份,一個能讓他放下戒備主動靠近張又冰的身份。

張又冰腦海中無數計劃與方案飛速生成、推演與廢棄……

幾天後京城南城一處大宅裡,上演著一幕充滿人間煙火氣的溫馨重逢。

這裡是她的家,張府。

兩道風塵仆仆的身影推開了那扇已一個多月未開啟的院門,正是她的父親原刑部緝捕司郎中張自冰,與她的母親柳雨倩。從安東府那個充滿奇跡與希望的“新世界”回到這熟悉而略顯陌生的京城,老兩口心中感慨萬千。

他們推開院門,並未見到清冷寂靜的院子,而是從廚房嫋嫋升起的一縷炊煙,一股夾雜著柴火香氣與米飯甜香的味道飄入鼻腔。老兩口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難以置信的驚喜。他們快步走進院子,繞過那棵張又冰從小練劍時留下無數劍痕的老槐樹。

廚房裡,一個身著樸素布衣的身影背對著他們,蹲在灶台前熟練地添著柴火。

跳動的火光映照著她已不再如從前那般冰冷的側臉,是張又冰。

看到這一幕,母親柳雨倩那早已被歲月磨礪得堅強的眼眶瞬間紅了。

“冰兒……”她輕聲喚道。

張又冰聽到聲音,轉過頭來,臉上露出溫暖的微笑。

“爹娘,你們回來啦。”

一家人緊緊相擁,淚水無聲滑落,浸濕彼此衣衫。

那是重逢的喜悅,也是對彼此找到新生的無限感慨。

飯後,一家人圍坐在小小的飯桌前。張自冰看著正為大家盛飯的女兒,那雙曾經隻會握劍的手,如今卻能做出這般可口的飯菜,他忍不住長歎一聲。

“以前哪裡見過又冰做飯的樣子,如今這倒是真像個嫁了人的小婦人。”

他隨即感慨道:“安東府那個地方,真是一個能‘再造新生’的好地方啊!”

吃完這頓充滿溫情的團圓飯,張自冰放下碗筷,神情變得肅然。

“告假一個多月,尚書大人那裡我也該去銷假了。司裡不知亂成什麼樣子,老崔他恐怕也忙得不可開交了。”

與此同時,刑部緝捕司那堆滿卷宗與案牘的公房裡,緝捕司員外郎崔繼拯正煩躁地抓著那本就不多的頭發。

他麵前攤著一摞最新從安東府傳回來的官方邸報,眉頭越皺越緊,臉上表情也越來越崩潰。

“安東府至奉州鐵路已全線貫通,預計下月即可通車……”

“新生居與萬金商會達成深度戰略合作,成功承包玄菟山脈所有礦產的開采權……”

“萬金商會斥巨資向新生居訂購第三批蒸汽動力貨船,共計十艘……”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崔繼拯終於忍無可忍,猛地一拍桌子,將那摞邸報摔在地上。

“這是我們緝捕司該看的邸報嗎?”他幾乎咆哮出聲。

“鐵路!礦產!蒸汽船!這難道不是戶部和兵部那幫官老爺該管的東西嗎?”

“我們緝捕司的探子何時改行去當賬房先生了?”他崩潰地抱著頭,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他完全無法理解,那個曾經被朝廷視為心腹大患的反賊窩,為何完全變成一個熱火朝天的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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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那停留在舊時代思維裡的緝捕司,敏銳地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卻完全看不懂這意味著什麼。他們如同生活在陸地上的狼,卻試圖理解一場即將席卷整個海洋的巨大海嘯。

第二天,當張又冰以熟悉的捕快裝扮推開閨房的門時。

她的父親張自冰與母親柳雨倩,正坐在院中那棵老槐樹下低聲交談著什麼。看到張又冰,他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這孩子總算是肯穿回這身衣服了。”母親柳雨倩上前,替張又冰理了理那略顯淩亂的衣領眼中滿是慈愛。

她的父親張自冰則站起身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肅然。

“準備好了?”

“嗯。”張又冰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走吧,”張自冰說道,“我們父女倆也該回司裡給尚書大人和同僚們一個交代了。”

刑部緝捕司。

這裡是整個大周皇朝除了錦衣衛之外最令人敬畏的暴力機關。高大的門楣上懸掛著一塊黑底金字的巨大匾額上麵“緝捕司”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充滿了肅殺之氣。門口兩尊威武的石獅子怒目圓睜,仿佛在震懾著一切膽敢挑釁朝廷法度的狂徒。

司內是一片繁忙而又壓抑的景象。

來來往往的捕快與文書腳步匆匆,神情嚴肅。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墨香與卷宗紙張那特有的陳舊味道。偶爾從地下的審訊室裡會傳來一兩聲壓抑的慘叫,但很快便歸於沉寂。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舊時代官僚機構的那種冰冷刻板與不容置疑的威嚴。

當張又冰與父親張自冰並肩踏入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門時,整個緝捕司大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了過來,那些目光中有驚訝有欣喜有敬畏也有好奇。

“張……張郎中!您……您回來了!”

“天啊!是張神捕!她……她也回來了!”

“快……快去通知崔員外郎!”

短暫的沉寂之後,大堂內爆發出了一陣壓抑的騷動。

很快,一個頭發有些稀疏,眼窩深陷,看起來至少有一個多月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的中年官員,便從後堂快步衝了出來。

正是緝捕司員外郎崔繼拯。

“老張!你可算是回來了!”崔繼拯一看到張自冰就像是看到了救星,那張苦瓜臉上幾乎要流出淚來。

他一把抓住張自冰的手開始大倒苦水。

“你是不知道啊!你走的這一個多月,司裡都快翻天了!尚書大人催著要安東府的情報。可那幫該死的探子,傳回來的都是些什麼狗屁玩意兒!不是修鐵路,就是挖礦!他媽的,昨天還傳回來,說那個姓楊的反賊頭子在安東府搞了個什麼‘義務教育’!我呸!他一個反賊他教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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