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凰儀殿前廣場。
張又冰麵向端坐在九龍寶座之上的女帝,深深行了一禮。萬千言語,最終化作了最簡單也最沉重的兩個字:“陛下。”
女帝的目光中充滿了讚許與欣慰,隻有你們彼此才能讀懂。她緩緩起身,身著繡有九條金龍的黑色龍袍,無風自動,一股君臨天下的威儀瞬間籠罩了整個大殿。
“錦衣衛,”女帝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幸存者的耳中,“接管此地。所有亂黨,全部打入詔獄,嚴加審訊!張卿,你隨朕來。”
“陛下,”張又冰再次躬身,聲音如鐵,“請容臣先處理一下私事。”女帝嘴角微微上揚,她知道張又冰要做什麼。她沒有阻止,隻是輕輕點頭默許。
張又冰緩緩轉身,目光掃過那些早已被神跡與恐懼摧毀鬥誌,如鵪鶉般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東瀛忍者。
張又冰動了,身影化作一道快到極致的幽影,在他們之間穿梭而過。她沒有殺他們,因為死對他們來說太便宜了。她的手指如死神的判決,精準而又無情地點過他們每一個人的丹田與周身要穴。
“噗!”
“噗!”
“噗!”
一連串如同氣球被戳破的輕響接連響起。那些忍者的臉上先是茫然,隨即是比死亡還要深沉的絕望與痛苦。他們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苦修數十年、賴以為生的內力,正如決堤的洪水般瘋狂地從體內泄去,再也無法凝聚。武功被廢,這比殺了他們還要殘忍。
張又冰做完這一切,甚至沒有再多看他們一眼,仿佛隻是隨手碾死了一群礙眼的螞蟻。
她對著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錦衣衛指揮使李自闡,冷冷地說道:“李大人,勞煩你一下,全部帶走。”
“遵命!”李自闡躬身領命,眼中閃過一絲敬畏。
最後,張又冰緩步走到那個如同一灘爛泥癱倒在血色法陣中央,雙眼空洞,早已失去靈魂的藤原鬼麿麵前。她抬起腳,重重地踩在他的胸口之上。
“哢嚓”一聲,細微的骨裂聲響起。劇烈的疼痛似乎讓他那早已死寂的眼神,恢複了一絲微弱的神采。他抬起頭,用那雙渙散的瞳孔注視著張又冰,這個親手摧毀他一切的人。
張又冰俯下身,用陳述事實般平靜而冰冷的語調,在他耳邊輕聲說:“你們那個東瀛……”
“明天,就不會再存在了。”
“我沒有騙你……”
藤原鬼麿的喉嚨裡發出了“嗬嗬”的怪響,仿佛想要嘲笑張又冰的癡人說夢,卻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無法發出。
這時,女帝那帶著一絲慵懶與無儘威嚴的聲音從不遠處悠悠傳來,仿佛是在為張又冰的話做出最權威的注解。
“這隻不過是【移山填海行動】的第一步方案而已。”
“原本,我還苦惱該用誰的血來為我大周的新時代‘祭旗’。”
“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有覺悟’,自己將整個國家都送上了門來。”
女帝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諷與帝王獨有的殘忍。
“嗬嗬,朕心甚慰。”
藤原鬼麿聽著這番話,他那剛剛恢複一絲神采的瞳孔瞬間凝固了。一股比神明被淨化還要巨大的恐懼,如最深沉的黑暗,徹底吞噬了他的最後一絲意識。
他終於明白了,他們不是入侵者,甚至連敵人都不算,他們隻是讓大周對東瀛師出有名的祭品!
張又冰收回了腳,不再理會這個已經徹底變成活死人的罪魁禍首,轉身跟上了女帝的步伐,向著那座象征著帝國權力中樞的禦書房走去。
安東府,新生居。
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穿透薄霧灑向這片飽經戰火洗禮的土地時,所有的戰鬥早已結束。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硝煙、血腥與泥土混合在一起的刺鼻味道。原本平整的道路與綠化帶,此刻變得坑坑窪窪,如同被巨獸肆虐過一般,到處都是焦黑的彈坑與扭曲的金屬殘片。
血觀音扭動著豐腴的腰肢,與身旁麵色還帶著一絲震撼與不真實的燕王世子姬長風並肩行走在那段被【手榴彈】重點照顧過的圍牆之下。
“嘖嘖嘖……”血觀音伸出穿著繡花鞋的玉足,輕輕踢開一塊被炸得隻剩下半截的忍者殘骸,臉上露出了無比滿足而又回味的病態笑容。
“今天這一仗打得真是痛快!既過了殺人的癮,又沒有違反新生居裡那些‘不許私鬥’的狗屁規矩。這簡直就是雙倍的快樂啊!”
她轉過頭,一雙媚眼如絲地瞟向身旁的姬長風,用近乎調戲的語氣說:“怎麼樣,世子殿下?這場煙火看得可還過癮?有沒有興趣陪老娘去喝幾杯慶功酒啊?”
姬長風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看著眼前這個殺人如麻卻又媚態橫生的妖婦,心中一陣發毛,但臉上還是擠出了一個禮貌而又疏離的笑容。
“前輩說笑了。”
他拱了拱手,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回應道:“前輩這風華絕代的年紀,怕是都能當我娘了。這要是讓我父王知道,我找的媳婦比他歲數還大,他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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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血觀音對著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那豐滿的胸脯因為笑罵而劇烈地顫抖著,蕩漾出驚心動魄的波濤。
“小王爺,你這小滑頭!就算你想給老娘當兒子,老娘還嫌你不夠粉嫩呢!”
她笑罵過後,神色一正,擺了擺手說:“行了,不跟你這小孩廢話了。這裡也差不多了,你也該回燕王府,給咱們那位遠在京城的‘社長夫人’,也就是你那位堂姐,寫捷報了。告訴她,安東府固若金湯,讓她安心便是。”
“我嘛……”血觀音伸了一個懶腰,那驚人的曲線瞬間繃緊,充滿了野性而又成熟的誘惑。
“我得再去衛生所那邊看看。看看這一晚上到底有哪些不長眼的蝦兵蟹將,讓這幫該死的倭狗給傷了。可彆讓咱們自己人吃了虧。”說完,她便扭著足以讓任何男人都為之瘋狂的肥碩臀波向著衛生所的方向走去。
姬長風看著她那遠去的妖嬈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這就是新生居,一個充滿了怪物,也充滿了英雄的地方。
凰儀殿後殿內,燈火通明,溫暖如春,與前殿那片剛剛經曆過血與火洗禮的修羅場,仿佛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混合著古籍特有的墨香,安寧而又莊重。
女帝姬凝霜並未走向那張象征著帝國至高權力的紫檀龍案,而是步履從容地走到了一麵由整塊黃花梨木雕刻著《江山社稷圖》的牆壁前。她伸出纖纖玉手,在畫卷中某個不起眼的山巒之上輕輕一按。
“嗡”伴隨著一陣細微而又精密的機括轉動聲,那麵厚重的牆壁竟無聲無息地向兩側滑開。牆壁之後露出的,並非是張又冰想象中的密室或寶庫,而是一幅幅巨大到占據了整麵牆壁,讓她在看到它的第一眼便感到呼吸為之一滯的世界地圖。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這幅地圖繪製得如此精準,如此詳儘。大陸的輪廓、山脈的走向、河流的入海口,甚至連那些她隻在最古老的典籍中看到過的海外諸國的位置都被清晰地標注出來。
張又冰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地圖的右側。在那片蔚藍的海洋之中,一片狹長的島嶼被用朱砂畫上了一個巨大而猙獰的血色叉號。
【東瀛】。
女帝伸出那根塗著丹蔻的修長食指,輕輕地點在了那個叉號之上。她的語氣平靜得如同在討論今天晚膳的菜色,但其中所蘊含的那股吞並山河、主宰萬物的雷霆之威卻讓你這位早已見慣生死的捕頭都感到一陣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東瀛物產富饒,礦藏豐沛。但其民心性狹隘,好勇鬥狠,其君野心勃勃,妄圖窺伺中原神器。”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她緩緩收回手指,轉過身,用那雙深不見底的鳳眸平靜地注視著張又冰。
“所以,朕要將他們的土地、礦產、財富以及那數百萬尚未開化的子民全部納入我大周的版圖。”
“至於十妹你……”女帝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你和朕那位堂弟,燕王世子姬長風將作為‘接收者’,負責清掃一切膽敢反抗我大周天威的勢力。至於那些負責正麵掃平東瀛武士道的軍隊……”她頓了頓,用帶著些許玩味的語氣說出了那個讓你瞬間醍醐灌頂、全身劇震的答案。
“咱們那位夫君和我們的好姐妹們已經在路上了!”
“轟——!!!”張又冰的腦海中仿佛有一道驚雷轟然炸響。在這一刻,所有的線索、疑惑、不解全都串聯在了一起。
原來!
原來是這樣!
她這回被派到京城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調查京城各勢力乃至錦衣衛的內部問題。那隻是一個幌子,一個擺在明麵上的借口。她的真正任務是作為一個最完美的“誘餌”。
她和女帝、太後、長公主這四位與社長關係最為密切的核心人物故意齊聚京城,就是為了布下一個天羅地網。一個足以讓那些一直在暗中四處打探新生居內幕的東瀛勢力,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可以一網打儘她們的千載難逢的機會。然後再將那些自投羅網的蠢貨一舉掃平。
張又冰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有被蒙在鼓裡的些許不快,但更多的是對這個環環相扣、算無遺策的宏大布局的深深震撼。她瞬間冷靜下來,腦中飛速運轉。
“陛下,”她沉聲問道,“今夜來的肯定隻是一部分倭狗刺客。那些負責在城外接應以及潛伏在各地的餘孽該如何處理?”
就在她提出疑問的同時。京城以北十裡外,一處隱秘的山穀之中。
這裡是伊賀陰陽流此番行動的臨時蟄伏點與後備指揮所。然而,此刻,這裡卻是一片死寂,彌漫著一股名為“絕望”的氣息。
安倍晴子那張原本天真可愛的瓷娃娃臉上此刻一片慘白,毫無血色。她那雙如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與迷茫,她嬌小的身體正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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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邊,一位身穿黑色武士鎧甲、麵容剛毅、眼神銳利如鷹的中年武士——柴田隆,伊賀陰陽流負責正麵作戰的武士統領,同樣是一臉的駭然與不可置信。
他們都看到了。通過安倍晴子所施展的遠程窺探水鏡術,甚至直接不用那麼麻煩,隻要望向京城上空,就能親眼目睹那足以顛覆他們一生信仰的恐怖神跡。他們看到了自己心中至高無上、代表著毀滅與混亂的邪神【八岐大蛇】的分身,在兩輪如同神罰一般的“太陽”照耀下,逐漸消散於無形。那兩輪光芒萬丈的“太陽”仿佛是天神的怒火,帶著無儘的威嚴和不可阻擋的力量,將八岐大蛇的分身活生生地淨化蒸發。那是一種超越凡人的力量,一種如同天神降臨的煌煌天威,讓他們感到自己的渺小與無力。這一刻,他們的信仰徹底崩塌,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和對那神秘力量的敬畏。
“柴田大人……”安倍晴子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無助。“我們……我們的神被……被吃掉了……”
柴田隆的嘴唇哆嗦著,他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撫這個早已嚇破膽的大陰陽師,但他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乾澀得發不出任何聲音。勇氣、信仰、榮耀這些武士道所信奉的一切,在那絕對的神威麵前都顯得那麼可笑與蒼白。
“撤退!”柴田隆幾乎是咬牙擠出了這兩個字。
“立刻!全員撤退!放棄所有的計劃!我們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存在!這裡是神魔的國度!”他當機立斷下達了唯一的正確命令。
“分批撤離!安倍大人,你帶一半人前往的【長山港】!我帶另一半人前往運河渡口【曹壩津】!明日天黑之後立刻乘船離開大周!一刻也不要停留!”
東海之上。一支由數十艘新生社自產的精銳海輪與數艘萬金商會臨時提供的巨型寶船所組成的龐大艦隊,正乘風破浪向著日出的方向疾馳。
站在船首,你已經連續幾天沒有安穩地睡過一覺了。
海風拂麵,帶著幾分鹹濕,你的雙眼布滿血絲,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整個人顯得憔悴,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你心中充滿擔憂,擔憂你的夫人,那位外表冷酷但內心渴望溫暖的女帝姬凝霜,她那堅韌的外表下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脆弱;擔憂看似柔弱卻堅韌的太後梁淑儀,她在關鍵時刻展現出的勇氣是否會成為她的負擔;擔憂善良而多愁善感的長公主姬月舞,她的純真是否會在權力的漩渦中被吞噬。更讓你放心不下的是張又冰,你一手培養她,看著她從一個追緝江洋大盜的女神捕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麵的助手,卻又不得不將她推向危險的風暴中心,你希望她不會讓你失望。
這幾日,蘇千媚和花月謠這兩個時刻散發著魅力的女子,如春日裡綻放的花朵,美麗而動人。她們曾多次試圖在你身心俱疲、精神防線最薄弱時親近你,名義上是“治療”和“慰問”,但都被你無情地趕了出去。因為你知道,現在,不是沉溺溫柔鄉的時候,你肩負的責任和使命不允許你有任何的鬆懈。
就在這時,了望手興奮而高亢的聲音從桅杆上傳來:“報告!前方發現陸地!是東瀛!是東瀛的海岸線!”
你的精神猛然一振,抬頭望向海平麵儘頭,在那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中,出現了一道模糊而狹長的黑色剪影。那片神秘的土地,仿佛在向你訴說著未知的故事。
東瀛到了!
連日來的憔悴與擔憂在這一刻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猛獸般的興奮與冰冷。你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那是屬於戰士的渴望。
你轉過身,對同樣神情肅穆的燕王沉聲說道:“王爺,白天真強攻港口,動靜太大,容易讓大魚溜走。不如這樣……”你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燕王,何不與我家的這些‘妻小’先行上島,以商隊名義‘遊玩’一番,順便探查一下浪速港的虛實?等到天黑後,我們在港口內舉火為號,艦隊在外全力進攻,內外夾擊,定能一戰功成,將這個我們未來的前進基地徹底掃清!”
你冷靜地將心中最符合常規戰術邏輯的方案清晰地陳述出來。你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和果敢,那是一種對勝利的渴望和對失敗的毫不畏懼。
京城,皇宮,凰儀殿。
凰無情的情報傳來,伊賀陰陽流在城外的殘黨已經開始分兩路撤退。張又冰立刻意識到了不能放虎歸山,向姬凝霜提出追擊方案。
“陛下,敵人已分兩路逃竄,軍心渙散,不足為懼。然而,為確保萬無一失,臣認為應當分兵合圍。”
張又冰稍作停頓,眼中閃過一絲冷峻的殺意。
“【長山港】作為海港,地勢開闊,敵船眾多。一旦敵人登船入海,如同魚歸大海,再難追捕。此地最為關鍵,張又冰請命親自帶隊剿殺。”
“至於【曹壩津】的運河渡口,水道狹窄,易於封鎖。可交由錦衣衛指揮使李自闡大人,率領京畿衛戍部隊負責圍剿。臣相信,以李大人的能力,足以全殲那些喪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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