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扶住她的肩膀，但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他隻覺眼前一花，唇上便傳來一陣極其短暫卻異常清晰的柔軟觸感，伴隨著一絲鬢間散落的發絲掃過臉頰的微癢。
是李麗質的側臉，或者說，是她的臉頰。
李麗質渾身猛地一僵，清晰地感覺到那溫熱、柔軟的觸感一掠而過自己的臉頰。
她瞬間彈開，手忙腳亂地試圖坐直身體，臉頰、耳根乃至皙白的脖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染上一層紅潤。
她下意識地抬手，用手背輕輕碰了碰剛才被“撞到”的臉頰，眼神慌亂地垂下，根本不敢看張毅，心臟在胸腔裡狂跳。
張毅也愣住了，唇上那轉瞬即逝的溫軟觸感卻仿佛久久不散。
他看著李麗質那副羞得幾乎要冒煙的模樣，趕緊清了清嗓子，帶著歉意解釋道：“呃……五娘，抱歉，剛才轉得太快了，我沒穩住……”
豫章公主也看到了這一幕，先是驚訝地張大了嘴，隨即立刻用手捂住。
“哼！”她冷哼一聲，那雙靈動的眼睛裡瞬間閃過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不悅和酸意。
“沒……沒事的。你又不是故，故意的。”李麗質輕輕搖頭，鼓起勇氣直視著張毅的眼神說道。
“啊對對對！我真不是故意的。”張毅急忙點頭，順著李麗質的話說。
然而，說話的同時，他舌頭不自覺的蠕動著。
剛才李麗質被甩過來時，幾根柔長的發絲隨著動作飄入了他的口中。
這細微的、帶著她特有馨香的“異物感”，讓他唇瓣不斷蠕動阻止著，就怕不小心咽進喉嚨中。
有些尷尬。
自己總不能當著李麗質，豫章公主她們三人的麵前，堂而皇之地伸手把頭發拿出來吧。
“張毅，你……你怎麼了？”
李麗質見他神色有異，嘴唇微動卻又不說話，急忙詢問。
豫章公主也眯起了眼睛，狐疑地打量著張毅：“對啊，你表情怎麼怪怪的？不會是還在回味……”
“沒什麼！”張毅立刻打斷她們，趁著說話的空隙，用舌頭將那幾根發絲卷到了一起，然後借著側頭乾咳的動作，迅速且隱蔽地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將那點“證據”悄然拭去，“咳咳……可能就是轉得太快，有點暈，對，有點暈。”
“哦——。”豫章公主明顯不信，哈士奇睿智般的眼神緊盯著張毅，故意拉長了語調。
李麗質察覺到豫章公主的眼神，眼神立刻壓了過去，使得豫章公主不敢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隻得默默低下頭。
……
這“杯子”項目很快結束。
“嘿呀！”
此時，幾人來到一處套圈的攤子前，
“老板，來48個圈子！”張毅扯著嗓子，對中年老板喊著。
中年老板回過身，目光掃過張毅和身邊氣質不凡的李麗質三人一眼，“沒問題，小夥子。”
張毅掃碼付款後，老板數出48個套圈來。
“喏，剛好48個，小夥子，小姑娘們，祝你們好運！”老板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大叔，笑容憨厚，將一大把色彩鮮豔的塑料圈遞到張毅手中。
“麗質，未央，幼薇。”張毅笑著將套圈分發給三人。
豫章公主最為興奮，拿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後，立刻躍躍欲試地站到了劃線邊緣，盯著不遠處那個毛茸茸的熊貓玩偶。
上次她有玩過，要不是為了低調一些，她可是百發百中的。
能把套圈老板玩破產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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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麗質則顯得文靜許多，她接過套圈，好奇地掂了掂分量，目光優雅地掃過攤位上琳琅滿目的獎品，從瓷器擺件到各種尺寸的毛絨玩具，最終落在了一個遙控無人機上。
幼薇有些手足無措地拿著圈子，站在李麗質身後半步，小聲說：“我……我怕是不行的。”
“玩玩而已，套不中也無妨。”張毅鼓勵道，自己先拿起一個圈子，在手裡比劃了一下，手腕輕輕一抖，那圈子便旋轉著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地套中了一個虎頭帽上。
“嗯，給小公主戴應該不錯。”
“刷刷。”又是兩圈套中。他一眼就選好了，打算送給晉陽小公主。
老板笑著豎了豎大拇指：“小夥子，手很穩啊！”說罷，老板拿起虎頭帽遞給張毅。
張毅笑了笑，接過，對李麗質和豫章公主做了個“請”的手勢：“該你們了。”
豫章公主早就等不及了。她回想起上次為了不引人注目而刻意藏拙，此刻雖仍要低調，但玩心已然按捺不住。她裝模作樣地瞄了瞄，手腕看著隨意地一甩——
嗖！
塑料圈劃過一道流暢的弧線，不偏不倚，正好套中了那隻熊貓玩偶。
“唰唰。”又是兩個圈連續落套在熊貓玩偶頭上。
“小姑娘運氣真好，手也巧！”
老板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那熊貓位置可不近，這小姑娘看著毛毛躁躁，手底下還真有幾分準頭。
他笑著將那隻不小的熊貓玩偶取過來，遞給豫章公主。
豫章公主開心地接過，把臉埋進毛茸茸的玩偶裡蹭了蹭，然後看向李麗質：“阿姐，到你了！”
李麗質手持套圈，並未急於投出。
她仔細回想著方才豫章公主手腕發力的角度和力度。
她凝神靜氣，身姿挺拔，手腕輕輕一送。
套圈輕巧飛出，可惜力道稍欠，在離遙控無人機還有一小段距離的地方落了下來。
“哎呀，可惜了。”張毅適時點評，帶著鼓勵，“方向很準，麗質，力道再稍微給一點就好。”
“嗯，我知道的。”李麗質微微頷首，並不氣餒，反而被激起了幾分好勝心。
她再次拿起一個圈子，調整了一下呼吸，這次出手更果決了些。
隻見那套圈穩穩飛出，劃過一道比之前更遠、更優美的拋物線，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哐當”一聲輕響，精準地套在了那架遙控無人機的機身上！
幾人屏息凝神，並沒有說話打擾李麗質。
“刷刷。”又是兩圈套中。
“中了！阿姐你也中了！”豫章公主抱著熊貓，興奮看向李麗質。
李麗質眸中瞬間綻放出明亮的光彩，帶著成功的喜悅看向幾人，微微笑著點頭。
“漂亮！”張毅立刻送上讚美。
“這位姑娘更是厲害，這獎品可不輕易套啊。”
老板這次是真的有些吃驚了，這幾位客人看著年輕，水平卻一個比一個高。他一邊取下那架無人機遞給李麗質，一邊笑道。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還緊緊攥著圈子、有些緊張的幼薇身上。
“幼薇，試試看，沒關係。”手拿無人機的李麗質柔聲鼓勵。
“嗯。”幼薇看著眾人的鼓勵，深吸一口氣，屏息凝神將圈子扔了出去。
然而，套圈畢竟需要技巧和手感。
儘管她十分認真，但投出的圈子大多軟綿綿地飛出去，不是力道不足半途落下，就是方向偏離目標甚遠。
十二個圈子裡，有擦著獎品邊緣飛過的，有在地上彈跳幾下便靜止不動的，最終，隻有三個圈子晃晃悠悠、帶著幾分僥幸地，共同套中了離起始線最近的一個“長江七號”毛絨玩偶身上。
“中了！幼薇也套中了！”張毅立刻帶頭鼓掌，語氣充滿鼓勵。
豫章公主也抱著她的熊貓，笑嘻嘻地說：“不錯嘛幼薇，第一次玩，能這樣算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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