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紀芳菲帶著鄭先生磨磨蹭蹭往食堂走,那邊隱身在樓梯口的彭博濤趕緊給食堂負責人打電話。讓他務必招待好鄭先生。
所以,你覺得食堂員工餐這事,彭博濤知不知道呢?
紀芳菲端著豐盛的餐盤從其他員工跟前路過,正吃飯的人眼都藍了。
看看自己盤子裡的水煮白菜,水煮萵苣,唯一有味兒的就數那兩根老醬菜。
要沒這兩根老醬菜,這飯根本就沒法咽。
再看紀芳菲盤子裡,尖椒肉絲,都是肉,尖椒絲就是個點綴。
番茄炒蛋,新鮮的番茄,金黃的雞蛋。
涼拌萵苣絲。
同樣是萵苣,人家盤子裡的,色澤油亮翠綠,那絲切的火柴棍粗細,均勻美觀,再撒上幾個紅色辣椒圈。
光是看著就賞心悅目。
再看自己盤子裡的水煮萵苣。
都是萵苣,差距怎麼那麼大呢?
立刻有人去窗口抗議。那時候的年輕人可比現在的年輕人恣意。什麼大廠offer,什麼找工作不容易,遇到不公正不敢吱聲。就沒那個。
不見平常因為飯不好,連保安和保潔都罵黎晏書。
這種事沒人帶頭也還罷了,有人帶頭立刻所有人跟大夢初醒一樣,紛紛響應。
鄭先生有些懵圈,看著那忽然哄鬨起來的人群:“怎麼回事?”
紀芳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搶菜的吧。公司的食堂,免費。有好菜肯定搶。”
同誌們啊,事實就是被紀芳菲這種小人昧著良心說話給扭曲的。反正也不在鄭先生的管轄範圍,他也沒有理由強出頭。
於是,倆人一邊吃飯,一邊看那邊一群人唱大戲。彆說,比看電視有意思。
不過這場景也不適合細嚼慢咽。一頓飯也就用了十來分鐘。
鄭先生告辭回單位上班了。紀芳菲也回了自己的工位。
眼看下午上班時間到了。公司裡一個人都沒有。客戶和材料商在休息區等候,紀芳菲一個電話,一個電話打出去,都沒人接。
沒辦法,她隻好打給黎晏書。
“我這兒正忙著呢,什麼事你快說。”黎晏書的語氣乾脆利落。
紀芳菲把公司的事說了。
黎晏書頓時幸災樂禍起來,心情似乎都好了不少:“給彭博濤打。”
“是我不想打嗎?打辦公室沒人接,他私人號碼我不知道。”
黎晏書報了一串號碼。
紀芳菲按這串號碼撥過去。
電話接通,彭博濤明顯帶著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我正忙著呢,什麼事你快說。”
“啊?”紀芳菲一愣,心說不愧是一個被窩裡睡出來的兩口子,開場白都一樣。
彭博濤聽見紀芳菲的聲音也是一愣:“你是誰?黎晏書呢?”
紀芳菲道:“黎總有事外出了,暫時回不來。讓我打您的電話。您快回來吧,公司裡的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現在客戶和材料商在公司等著,找不到對接的人。”
“什麼?”彭博濤語氣中充滿不可置信:“材料商先彆管了,你先穩住客戶,我這就回去。”
紀芳菲聽著電話掛斷的嘟嘟聲,不由搖頭,這人呐,身在福中不知福。
黎晏書多能乾一個老婆,硬是被逼的生了二心。彭氏的今天估計就是這個企業最頂峰時刻。
彭博濤說是馬上回來,可也是四十分鐘後才到。
紀芳菲為了留住那客戶,真的使出了渾身解數。把劉秀花在鬱金香常講的段子裡頭,撿不黃的拿出來應付。
不然她日常又不負責接待工作,和客戶又不熟,她一個年輕女的和客戶四十多歲半老徐男有啥話題可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