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我想把寶妹帶到南方去。”
紀芳菲看神經病一樣看著黎晏書：“你要實在寂寞，四十多歲也不算老，再生一個吧。總跟我一個農村婦女搶什麼啊？
我也不多，就那一個孩子好不好？”
“你也可以跟著去啊，我又沒把你拴床腿上。”
紀芳菲還真心動了。主要南方離李梅近。但如果母女倆去南方定居的話，紀芳菲盤算了一下手裡的存款，底氣不大足啊。
她道：“你容我考慮考慮行不？”
“行，你考慮吧。明天我就回南方，在我辦好轉學手續前，你有的是時間考慮。”
紀芳菲皺眉：“你這是和我商量嗎？你這是通知好不好？我才是親媽，你就是一個乾的。”
黎晏書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快閉上你的嘴吧，那樣看著還像個人。”
“嘿……”紀芳菲沒招了。她不能真和黎晏書打一架吧？
黎晏書直接忽視紀芳菲的無可奈何，問道：“你剛剛不是說有事嗎？你說不說？不說我回屋睡覺去了，我歲數大了不能熬夜。”
“說，不說白不說。”紀芳菲氣呼呼把薑師傅托她問的問題說了。
黎晏書略一思索：“薑師傅這個人能處。我建議你參股。這人格局大，將來肯定能有所成就。”
“我問的是餐廳定位的事。”
“我說的就是餐廳定位的事。薑師傅就是定位那個準星，隻要他初衷不改。他未來就是你們藤穀縣行業標杆。”
紀芳菲聽的稀裡糊塗：“早知道不問你了。”
“誰稀罕？”黎晏書毫不掩飾自己對紀芳菲的嫌棄：“我還不是為了讓你能給我家寶妹多掙個本錢？不然，就你那一無所有的人生，孩子將來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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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晏書說的話，紀芳菲十分認同，但她才是寶妹親媽，黎晏書這樣乾，置她於何地？
所以，就算她覺得黎晏書對，都不服氣：“我是親媽。”
“無聊。”黎晏書不理她了，喝完杯中最後一點酒，回房間睡覺。
紀芳菲對著她的背影揮舞著手臂，隔空揍她好幾拳，以表達對她的不滿。
心說，怪不得彭博濤受不了你，你丫的真不是一般的霸道。
但這話想想也就罷了，是萬萬不能說的。如果說出口，無異於拿刀捅黎晏書的心窩子。
捅死黎晏書對她自己有什麼好處呢？
紀芳菲還沒蠢到那種地步。
說實話，就算黎晏書現在就把寶妹帶走，紀芳菲都不擔心。黎晏書那個老娘們兒帶孩子真有一手。
但黎晏書那句：一無所有的人生，真的有點傷到紀芳菲。
她真的已經非常努力，可對比黎晏書，她真的什麼都不是。
她那些錢都是投機取巧來的。她本人真的如黎晏書所說，沒文化，沒出身，素質不強，能力也堪憂。
離開李梅和黎晏書，她好像真的隻能坐吃山空。
於是，在過去那麼艱難困苦的情況下都沒有失眠過的紀芳菲，華麗麗失眠了。
她感覺自己的人生仿佛走到了一座迷城。一下子失去了動力和方向。
黎晏書第二天早上起床，本來打算讓她送自己去機場的，結果看她那副頹廢的樣子嚇了一大跳：“你乾嘛？想不開喝農藥了？”
“喝個屁。”紀芳菲無精打采扶著腦袋：“我就是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感覺心裡空蕩蕩的。”
“我當什麼事，這個啊，簡單。”黎晏書話說一半，去喊寶妹起床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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