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雖然工人很容易招,但是會技術的工人真不多。
紀芳菲和曹小刀選的廠址,基建條件又不好,人工挖要挖到猴年馬月去。
用鏟車和勾機挖才行。
鏟車師傅好說,原來開沙場時就有兄弟鏟車開得很溜。挖機師傅真請不到啊。
挖機買回來,好不容易高價請了倆師傅來。好煙好酒,好飯好菜喂飽了,那倆癟犢子竟然想讓紀芳菲陪他們睡覺。
紀芳菲都被氣樂了。
媽個咪的,曹小刀一個人就給那倆癟犢子揍得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揍完拍了拍那倆癟犢子的肥臉:“法治社會救了你們。再特麼讓我看見你倆,二弟給你們撅折嘍。”
嚇得那倆癟犢子屁滾尿流的跑了。
痛快是痛快了,勾機師傅也有圈子。紀芳菲和曹小刀再想雇到勾機師傅,想都彆想。
紀芳菲還就不信了。當年她學開車,李梅就給她說了說,然後把鑰匙一扔就不管了。
她沒學會嗎?
她不但學會了,後來車技練得還很好。輕鬆把小黃毛那群二代給震懾的一愣一愣的。至今姐的傳說還在紅星社區,被小黃毛添油加醋的傳播著。
她就不信了。桑塔納和勾機都是車,換成柴油發動她就學不會了。
於是乎,紀芳菲把高跟鞋一甩,就上了勾機。
會開勾機的都知道。這玩意兒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你單純開著能讓它前進後退很容易。想把它那個挖鬥練得跟手爪子一樣,想抓哪兒抓哪兒還是挺難的。
最開始隻要紀芳菲一上車,所有人都躲遠遠的。
因為你不知道她會把挖鬥甩到哪兒去。乾活重要,小命更重要。
這也就是個女的,要換成個男的這樣。天上飛的沒有雲朵,都是鳥兒。
曹小刀見紀芳菲一個女的都上手了。他也不甘示弱。
不過白天他嫌敗興,都晚上練。因為他也不喜歡都是鳥兒的天空。
他非常佩服紀芳菲的度量。很多次她都被罵的跟鵪鶉一樣,縮著脖子特可憐。扭頭就還是笑眯眯的,跟啥事都沒發生一樣。
曹小刀不行,他自忖沒有紀芳菲的度量,而且,他也存著打那些老家夥臉的小心思。
所以他等晚上沒人的時候,悄悄在河灘上練習。
老糧庫南邊的石頭崗子都讓他給蹚平了,終於讓他練的像模像樣。
可惜沒人在意他的顯擺。因為紀芳菲這個時候已經能對勾機操控自如了。
反而是老寶貝們趕進度,光嫌他挖的慢。
就他和紀芳菲倆勾機師傅,工人輪班他倆不輪,一天在車上挖十六個小時。
他都累得跟狗一樣,紀芳菲竟然還每天洗澡,早上香噴噴來上班。
搞得曹小刀光想跟紀芳菲拜把子。不知道這女的是什麼材料造成的,咋那麼有耐勁兒。
其實紀芳菲也累。但她強啊。她那強勁上來,死也死衝鋒的路上。
等她將來成了大老板,她不但要送寶妹出國留學,她還要給梅姐養老。
隻要累不死,就往死裡乾。
到了後來,曹小刀實在扛不住了,撒潑打滾要求放假休息幾天。
正好也快到中秋了。
紀芳菲這半年多光顧著乾活,已經很久沒有去看孩子。
於是,他倆找老寶貝們一合計,中秋節一個工人發二斤月餅,一草簍蘋果。放假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