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到紀家門前,還沒有停穩。他們家耀祖就竄了出來:“哎呀姐,你們可來了。”
話音未落,看見紀芳菲換了新車,頓時兩眼放光:“姐,你這車給我唄。正好我結婚不用買了。”
紀芳菲笑眯眯:“你再說一遍?”
耀祖自知失言,立馬改變話鋒:“我剛剛說錯了,是借給我開開。”
“不借。”
“不借拉倒。”他說著往車內張望:“你們拿的東西呢?”
“喏。”二妹從三妹手裡接過那四個月餅,八個雞蛋遞了過去。
耀祖傻眼了:“就這?”
二妹道:“不就過個中秋嘛,這又有月餅又有雞蛋的還不夠麼?你還想要什麼?吃天鵝肉嗎?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旁邊崔大小正要說話,二妹使勁在他大腿上扭了一把。
痛的崔大小呲牙咧嘴,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車外耀祖破防了,他一跺腳,哭喪著臉扭頭就回家告狀去了:“媽,我說買禮買禮,你非要等大姐和二姐來了,讓我拿她們的東西去我女朋友家拜節。
現在好了吧。我姐她們就拿四個月餅,八個雞蛋。這禮讓我怎麼拿出手?
我不管。我女朋友要是黃了,我這輩子就不結婚了。”
在屋裡端著架子等著當丈母娘的王招娣一聽這話,頓時也繃不住了:“你說什麼?你姐拿了啥?”
“四個月餅,八個雞蛋。”
“你二姐也是就拿那麼點兒?”
“是她們仨總共就拿那麼點。”
王招娣一溜風從屋裡跑出來。
紀芳菲姐兒仨看見她,頓時一個個笑顏如花:“媽。”
“媽媽。”
“媽咪。”
“我們回來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母女關係多好,多親密。看得崔大小一愣一愣的。
二妹轉頭,嗔道:“愣著乾什麼,叫媽。”
崔大小這會兒腦子都是懵的,不知道這姐兒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稀裡糊塗道:“媽。”
三妹頓時笑開:“你衝著我二姐喊什麼,我媽在車外頭呢。”
崔大小連忙就要下車。
二妹拉住他:“你下車乾什麼,咱們這就走了。”
“可……”崔大小想說,節禮還沒卸。而且,好歹他是第一次家去過中秋的女婿,飯總要招待一桌子吧?
這樣在門前停一停,拿四個月餅八個雞蛋,開玩笑可以,真這樣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二妹一個眼刀把他後頭的話刹住。向著氣急敗壞的王招娣,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媽,你倒是把節禮接住啊。我提著手怪酸的。”
也就王招娣身體好吧,否則非得當場被這仨死丫頭氣死:“你們仨作死啊。這麼點東西,你們怎麼有臉拿出來的?”
二妹依舊笑嘻嘻:“多少算多呢?往常大姐沒離婚那會兒,大箱子,小簍子的可沒少往家搬。
是喝著你一口熱水了,還是誰吃到半個蘋果?
不都被你趕緊搬我舅舅家了麼?
現在你歲數也大了,那東西都老沉的。我們仨一商量,未免你往我舅舅家搬累著。這個環節就給你省了。”
這姐三個,論嘴巴厲害,紀芳菲和三妹捆起來都說不過二妹。那小嘴叭叭的,歪理一套一套。
急得王招娣直跳腳:“誰往你舅舅家搬了,誰往你舅舅家搬了?”
二妹也不惱:“誰搬誰知道。你就說這雞蛋和月餅你要不要吧?”
這時,王招娣的大侄子,紀芳菲那個婚途多舛的大表哥,騎著個摩托車來到近前:“姑,天都晌午了,我媽讓我來看看,你為啥還不來。”
而後,他的目光就被紀芳菲的新車吸引了過去:“這是……”
旁邊的耀祖見狀,頓時警覺起來,衝到大表哥和車子中間,用身體擋住大表哥的視線:“這是我大姐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