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芳菲肯定道:“算。那肯定算。”
小黃毛嘿嘿笑了兩聲,越發像地主家的傻兒子:“原來救人的感覺是這樣的。”
紀芳菲感到莫名其妙:“什麼樣子的?”
“就……很奇妙。”小黃毛搜索枯腸:“就跟大熱天吃了根兒冰棍兒一樣。”
“什麼亂七八糟的。沒事多讀書,不然將來相媳婦,話都說不圓多丟人。”
紀芳菲可算把彆人加著於她頭上的這句話送出去了。痛快。
就像大熱天吃了根兒冰棍兒一樣。
彆怪她找不到其他形容詞,她和小黃毛的文化儲備半斤八兩,都那水平。
不過和紀芳菲聽到讀書就頭疼不同,小黃毛一路上都挺開心,躺在後車座上,翹著二郎腿,哼著歌兒:“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小書包……”
至此普普通通的兒歌,除了幼稚沒什麼特彆對不。
緊接著:“我去炸學校,校長不知道。火一點,線一拉,轟隆一聲學校上天了……”
紀芳菲心說,怪不得黃老板三句話不到就想拿笤帚抽他呢,這小子是挺欠揍。
剛剛讓他沒事多讀書,他回頭就把學校炸了。讀個屁。
回到老兵餐廳,那小子下了車,蹦蹦跳跳去取他的大哈雷,無比愉快的和紀芳菲揮手飛吻:“我走了姐。”
陽光少年,璀璨奪目。誰能想到,之前他曾經帶人攔路搶劫過。
紀芳菲正準備把車子駛進停車場,一個人衝著她的車頭跑了過來,差點把紀芳菲的魂兒嚇飛:“黃叔,你乾什麼?”
紀芳菲真火了,就算跑過來的是黃老板,她也顧不上了,她下車衝著黃老板就是一頓吼:“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黃老板趴在引擎蓋上,甚至顧不上起身,指著紀芳菲:“你倆的事我不同意。”
這時,老曹等人才反應過來,連忙跑過來,七手八腳把黃老板扶起來。
有人立馬替黃老板出頭,望著紀芳菲:“你怎麼開的車?”
紀芳菲這會兒也還沒回魂兒呢,瞪了那人一眼:“邊兒去。”
那人還想說什麼,黃老板也給了他一句:“邊兒去。”
好吧,老板開口了,他隻好邊兒去。
黃老板向老曹道:“讓他們都去車上等著。彆跟這兒哄哄。”
老曹趕緊趕那些人回車上,自己也遠遠的站開。
黃老板臉上這才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小紀啊,紀芳菲,我對你不薄吧。你怎麼能對我兒子下手呢?他才二十多歲啊,你都離過婚的人了,你覺得合適嗎?”
紀芳菲回過味兒來了:“你以為我占你兒子便宜了?”
“難道不是嗎?”
“我……”紀芳菲簡直哭笑不得,有種百口莫辯之感:“你……”
黃老板一副世事洞明,你沒話說了吧的表情。
紀芳菲氣得光想給自己做人工呼吸:“我長得特像那種不正經的人對嗎?”
黃老板學著小黃毛剛剛的樣子,做了個飛吻:“都這樣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都……”
紀芳菲想說,都哪樣了啊。
可底下的話還沒說完呢,身邊刮過一陣疾風,黃老板眼看就要被突然衝過來的小黃毛送上一個窩心腳。
黃老板往五十數的人了,這一腳還不得要他半條命?
嚇得紀芳菲,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撲了過去。從後頭把小黃毛撲倒,倆人摟抱在一起滾進了馬路壕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