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念頭在紀芳菲心中暗暗滋生。
她這地方偏僻，環境惡劣。大學生都不願意來。能不能挖一挖彭博濤的牆角呢？
比如那個被欺負了不敢說，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的姑娘。
紀芳菲半眯著眼睛想事情，曹小刀看了她一眼，強行將視線移開，望向小胡那邊。
小胡已經把那倆老外給打發走了。
曹小刀這才湊過去：“胡姐，那倆洋鬼子怎麼回事？”
小胡道：“是到開發區那邊參加玻璃展銷會的。看見咱們的廠房就過來了。”
曹小刀奇怪道：“什麼玻璃展銷會，我怎麼一點都沒有聽說？”
小胡無奈道：“可能……同行是冤家。”
藤穀縣的玻璃產業依托國企，是老牌產業。在曹小刀和紀芳菲沒有建目前這座玻璃廠之前，周邊已經有大大小小很多玻璃廠。
但產能連給國企提鞋都不配。那些廠的建廠初衷和紀芳菲一樣，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跟著國企吃點殘羹剩飯就行。
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國企手指頭縫裡漏點，就足夠吃撐。
要說這些人聯合起來孤立紀芳菲和曹小刀，反正紀芳菲是不信的。
他們雖然數量多一些，但產能落後，沒有話語權。
藤穀縣唯一有話語權的玻璃龍頭企業就是那家國企。但讓一個國企降低身段來打壓一個尚未投產的民營企業，也是不可能的。
紀芳菲的玻璃廠距離經開區僅僅一條路，就算沒投產，但看規模，隻要不瞎都會知道，這廠未來可期。
至少在藤穀縣玻璃產業中會占有一席之地。就算為了日後好相見，開展銷會也應該邀請這個廠一下。
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
然而，事實是，如果不是那倆老外。紀芳菲這邊根本不知道展銷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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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同行搞鬼，那就隻能是承辦方故意孤立紀芳菲。
這邏輯就通順了。
經開區主任吳常春，是吳濤的親姑姑。此次玻璃展銷會在經開區舉辦，用後腳跟想也知道是誰搞得鬼。
本來紀芳菲一直認為，吳濤就是個無法無天的衙內，仗憑他姑姑的勢力橫行霸道，他姑姑未必知情。
因為有小黃毛這個例子在眼前。
小黃毛之前可比吳濤無法無天，他閒得無聊敢去劫道。
吳濤就算圖謀點什麼，還要講究點方法和策略。
比如他想要老糧庫這個地方，現在還整一群所謂經開區治安大隊的人，和交警聯合執法，查玻璃廠的車呢。
兩相比較，吳濤可比小黃毛乖多了。
小黃毛乾那沒皮燕子的事是不會讓他爹知道的。如果他爹知道，綁都會給他綁家裡。
因此，紀芳菲自動代入，吳濤乾什麼事，他姑姑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不能讓他那麼乾。
乾什麼啊都是一個縣的，低頭不見抬頭見。謀奪人產業是結死仇。哪個長輩能讓晚輩乾這事？
但現在，紀芳菲不這樣認為了。
吳濤乾的事，吳常春百分百知道。甚至，吳常春就是主謀。
因為普通混混，打打鬨鬨，甚至像小黃毛那樣去攔路搶劫，都是有可能的。但不會拉大旗當虎皮這一套。
而且，能搖來公安係統給自己站台，主使之人肯定有政治背景。
吳濤身後有政治背景的，除了他姑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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