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伶擋在窗台前,沒給許老太開口的機會,眼神淬著冷意先罵出聲:“一把年紀不學好,躲在窗根下做賊偷聽,就不怕哪天遭天雷劈,連棺材本都燒沒了?”
“我在自家院子裡轉,算什麼賊!”許伶冷笑著回應。
許老太氣得臉皮抽搐,可想起上午被揍得滿地滾的滋味,話鋒又軟了下去,臉上擠出僵硬的討好笑,“伶丫頭,這話可不能往外說,傳出去人家該說你沒家教,將來嫁不出去的!”
“家教?”許伶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你們一家子把偷來的孩子當牛使喚,騙吃騙喝還藏著見不得人的勾當,滿肚子壞水的賊窩,也配跟我談家教?”
她往前逼近半步,目光像刀子似的剜著許老太,“你、許父、許母,沒一個乾淨的。你就不好奇,我怎麼突然敢跟你們對著乾了?”
許老太的心猛地一沉,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顫巍巍地盯著許伶:“你……你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許伶的聲音冷得像冰,“你們偷換我的人生,打我罵我還讓我覺得欠你們的,把我磋磨得不像人樣,就不怕遭報應?不怕許家斷子絕孫?”
許老太被罵得渾身發虛,趁著許伶沒動手,悄悄往後挪了挪。
見對方沒攔著,她突然轉身往院外跑,邊跑邊在心裡盤算:必須趕緊找到許父和許母,絕不能讓許伶把秘密捅出去,許瑗的榮華富貴可不能丟!
許伶看著她狼狽逃竄的背影,轉身回了許瑗的房間。
她躺在床上,指尖輕輕敲擊著床沿,心思全落在了秦家——按時間算,秦家應該已經拿到她的調查資料了。
他們會選擇認回自己這個親生女兒,還是為了家族利益繼續捧著許瑗?又會怎麼處理許瑗?
這些都得提前想清楚,免得後續交涉時吃虧。
此時的秦家,正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中。
秦老爺子捏著許伶的資料,氣得狠狠拍了桌子,紅木桌麵都震得發響:“胡鬨!簡直是胡鬨!我的親孫女被人換走十六年,在許家隻念了兩年書,被磋磨得怯懦又自卑,這怎麼擔得起咱們秦家的擔子!”
他瞪向秦父秦母,語氣更沉,“還有你們!當年連自己的孩子都守不住,養了十六年都沒發現異常,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秦父趕緊站起身,低著頭認錯:“爸,是我的錯,當年我忙著工作,沒在醫院守著,才讓壞人鑽了空子。”
秦母也上前拉著老爺子的胳膊,柔聲勸道:“爸,您彆氣壞了身體。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菲兒許瑗)和蘇家小子感情那麼好,兩家都快定親了,要是換子的事曝光,秦蘇兩家的結盟就黃了,萬合的仕途也會受影響啊!”
秦老爺子沉默了,眉頭擰成了疙瘩。
一邊是失散多年的親孫女,一邊是關乎家族地位和兒子前途的結盟,他陷入了兩難,會議室裡一片寂靜,始終沒能達成一致。
而許老太已經跑到了巷子口,遠遠看見許父下班過來,趕緊拉著他躲到牆角,聲音發顫:“不好了,許伶知道換孩子的事了!”
許父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咬牙道:“這秘密絕不能曝光!一旦傳出去,咱們這麼多年的謀劃就全完了,許家會被人戳脊梁骨,秦家也不會放過咱們,這事太棘手了!”
“你放心,我已經買好藥了。”許老太拍了拍口袋,眼裡閃過一絲狠厲,“藥量足得很,就算是大象也能放倒!隻要把許伶放倒,到時候咱們想怎麼收拾她就怎麼收拾她,還怕捂不住秘密?”
許父鬆了口氣,剛想說話,就聽許老太抱怨:“都怪你!當年我就說把許伶溺死算了,你偏不同意,現在好了,養出個白眼狼反噬咱們!”
許父皺緊眉頭,心裡卻泛起了嘀咕——換孩子的秘密他們一直守得很嚴,許伶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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