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伶剛報完價，圍過來的買家就炸了鍋。一個穿灰布褂子的男人攥著錢袋，聲音都在發顫：“大姐，您沒說錯吧？沒票六毛一斤大米，七毛一斤白麵？這糧油鋪有票都要搶破頭，沒票根本買不到，您這價也太實在了！”
說著就往跟前湊，“我要十斤大米，十斤白麵，沒票，這就給您錢！”
許伶麻利地應著，接過男人遞來的十三塊錢，又幫他把糧食裝進布袋子裡。
男人提著沉甸甸的袋子，轉頭就衝秦菲的方向“呸”了一聲，罵道：“奸商！想趁火打劫，也不看看有人肯買賬嗎！”
秦菲站在原地，臉綠得像剛摘的黃瓜，心裡直犯嘀咕：一塊五一斤很貴嗎？
這可是有錢都難尋的好米，要不是急著換積分，她才舍不得賣！
可看著許伶攤子前越來越多的人，她又沒法發作，隻能惡狠狠地盯著許伶那“中年婦人”的背影，暗罵這該死的老女人壞她好事。
沒一會兒，有兩個婦人猶豫著走到秦菲攤子前，小聲問：“同誌，你這大米怎麼賣啊？”
秦菲趕緊擠出笑臉，把價格往下壓了壓：“一塊錢一斤，你看我這米，顆粒多飽滿，比彆處的都好！”
可那兩個婦人看了眼許伶那邊的熱鬨，又捏了捏秦菲的米，搖著頭走了。
許伶的米雖說賣相差點，可便宜還好吃，秦菲這米中看不中吃，誰願當這個冤大頭？
秦菲看著人走光的攤子，氣得攥緊了拳頭，指甲都快嵌進肉裡。
終於，秦菲忍不住了，她衝到許伶攤子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喂，你哪來的？敢在這兒搶我生意？”
許伶正給買家稱麵，頭都沒抬：“我哪來的關你屁事？黑市還分誰的地盤不成？”
“你會不會講話！有沒有禮貌！”秦菲被噎得臉通紅，放狠話威脅，“你信不信我讓你在這黑市混不下去？”
許伶這才抬眼，翻了個白眼：“不信。”
心裡卻在琢磨：秦菲要是真跟黑市的人搭上線，哪用得著自己擺攤？看來她也就是個單打獨鬥的主兒。
秦菲見威脅沒用，又看著許伶的攤子生意紅火，怒火直往頭頂衝。
她咬咬牙，伸手就想把許伶的米袋子掀翻，嘴裡還喊著：“我讓你賣！”
可手還沒碰到袋子，就被許伶一把抓住手腕，順勢往地上一按。
“砰”的一聲，秦菲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許伶趁機湊近，指尖暗掐法訣，失傳已久的“通心術”悄然運轉——她倒要看看，秦菲這背後到底藏著什麼貓膩。
“小七！小七！你快幫幫我啊！”秦菲在心裡瘋狂呼救，聲音帶著哭腔。
一個機械的聲音在她腦海裡響起：“幫不了。”
“你不是無所不能的係統嗎？怎麼連個老女人都對付不了！”秦菲急得快哭了。
“我隻是個攻略係統，沒有積分，無法憑空變出仙家法寶。”係統的聲音毫無波瀾。
許伶聽到“攻略係統”四個字，桃花眼瞬間眯起。
她對這東西太熟悉了——這種係統最是惡心，專門盯著氣運強的人攻略，吸光人家的氣運就一腳踹開，有的甚至還會同時攻略好幾個人，貪得無厭。
她忽然想起前世，秦菲明明沒什麼本事，卻偏偏人緣好，身邊總圍著不少異性，當時還覺得奇怪，現在想來，恐怕就是這係統在搞鬼。
可前世秦菲為什麼沒拋棄秦家人和蘇亮？難道是沒徹底攻略成功？
“積分！積分！都怪我之前把積分都換了大米賣，沒留著兌換保命的東西！”秦菲在心裡悔得腸子都青了，又對著係統懇求，“小七，你就江湖救急一次，先幫我打翻這個老女人，回頭我雙倍奉還積分行不行？”
“係統有規定，不能透支積分。”係統冷冰冰地拒絕。
許伶通過通心術看得明白：這係統根本不是不能幫，而是有緊急積分儲備，隻是秦菲跟它關係一般，它舍不得消耗罷了。
看來這一人一係統，也不是什麼鐵板一塊。
“我跟你說，遇到你這個宿主，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係統突然開始吐槽，聲音裡滿是嫌棄，“尋到你三年，你存的積分就沒超過一百個！每次賺點積分，不是換美貌就是換魅力，要麼就是換那些沒用的衣服首飾，就不知道為自己規劃規劃！”
“還有你那任務！”係統越說越氣，“三年了，你就沒完全攻略下一個目標！要麼攻略到一半人就失聯，要麼到七八十分就停滯不前，我連氣運都沒法放開吸收！”
“這能怪我嗎？”秦菲不服氣地辯解，“就說秦耀豐，他一去就是兩三年，我想攻略他，有機會嗎？還有其他人，要麼就是油鹽不進，要麼就是突然調走，這能算我的問題？”
許伶聽著兩人的爭執，心裡越發好奇：秦菲擁有係統三年，卻沒一個攻略成功的，到底是她自己沒本事，還是那些攻略目標本身就自私自我，不肯交出百分百的信任？
她倒要看看，秦菲接下來還能耍出什麼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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