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腳步匆匆,卻始終緊繃著神經,趕路時目光頻繁掃向身後,尤其留意那些之前與自己同路的行人。
即便沒發現可疑身影,她也不敢放鬆,每走幾十米就放慢腳步,側耳傾聽身後動靜,隨後猛地回頭掃視人群,像是在確認是否有人跟蹤。
許伶則全程用精神力鎖定婦人,自己繞到相鄰巷子,借助牆體和雜物遮擋身形,完全不與婦人走同一條路線。
她通過精神力“可視化”追蹤,哪怕婦人多次回頭探查,也始終沒發現異常。
畢竟誰也想不到,跟蹤者竟在隔壁巷子,還能精準掌握自己的動向。
一路追蹤,婦人最終停在一處小院前。
這院子位置不算偏僻,院牆乾淨,院內隱約能看到打理整齊的痕跡。
她掏鑰匙前,先探頭查看巷口,確認沒有行人停留,才快速開門閃身進去。
進院後,婦人沒有立刻進屋,反而背靠大門,耳朵貼緊門板聽了足足五分鐘。
期間她手指無意識地敲擊門框,像是在判斷門外是否有人貼門偷聽。
直到確認隻有街道上的日常雜音,她才徹底放鬆,踢掉腳上磨損嚴重的小皮鞋——顯然趕路時走了不少路,她彎腰揉著發紅的腳掌,快步走向正屋。
躲在院外牆角的許伶,在心裡給婦人豎了個大拇指:“這警惕性,比普通間諜高多了,換做彆人用常規方式跟蹤,早就被發現了。”
待婦人進屋後,許伶悄悄移動到小院側麵,用精神力探查院內情況。
這院子麵積不大,約三十多平方米,沒有後院,隻有兩間正屋、一間廚房和一間雜物房,總占地不過一百多平方米,打理得十分乾淨,連雜草都沒有。
以她的精神力範圍,摸清院內布局易如反掌。
當精神力穿透正屋地麵時,許伶敏銳地發現了一條寬約八十厘米的地道,內壁光滑,顯然經常有人使用。
她順著地道追蹤,發現其延伸到間隔三戶人家的另一處院子——那院子牆體斑駁,屋頂還有破洞,位置偏僻,周邊住戶寥寥。
地道出口藏在破舊院子的雜物房裡,被一堆整齊的乾柴遮擋,柴堆中間有頻繁翻動的痕跡,卻幾乎沒有腳印,隱蔽性極強。
許伶將精神力集中在破舊院子裡,發現院內隻有一位老人。
老人坐在門口小板凳上曬太陽,眼神渾濁,有人從院外走過也毫無反應,看樣子又聾又啞。
他想起身時,必須雙手扶牆,腿部動作僵硬,明顯有偏癱症狀。
不過老人身上的衣物雖舊,卻沒有明顯汙漬,許伶推測“有人定期來幫他清洗”。
她又探查了廚房:灶台積滿灰塵,鍋碗瓢盆都倒扣在案板上,櫥櫃裡隻有半袋受潮的玉米麵,顯然很久沒開火了。
結合老人的身體狀況,許伶判斷“有人定期送吃食過來”。
最讓許伶不適的是老人的居住房間——滿地堆放著舊衣物和破報紙,牆角長著黴斑,空氣中彌漫著灰塵、黴味和輕微異味的混合氣息。
她本想打開空間黑洞觀察,卻發現異味會順著黑洞飄過來,實在難以忍受,隻能強忍著反胃,用精神力仔細查看。
好在房間裡的被褥雖舊但疊得整齊,也沒有其他密室或暗道,算是沒白費功夫。
探查廚房時,許伶終於有了重大發現:地麵下藏著一處約六平方米的密室,密室門偽裝成與地麵顏色一致的石板,邊緣隻有細微縫隙,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她用精神力“透視”密室,看到裡麵物品擺放整齊:一台有使用痕跡的黑色電台,旁邊放著備用電池;
三個鐵皮箱子,分彆裝著壓縮餅乾、紙幣和常用藥品;
還有一本藍色封皮的小本本,頁麵有折痕,上麵記錄著數字與字母組合,大概率是解讀電台內容的密碼本。
“看這儲備,躲在密室裡至少能撐一個月。”許伶心裡盤算著,“密碼本對我沒用,但對屠海來說,絕對是重要線索。”
她收回精神力,悄悄離開巷子,徑直前往執法局,特意走後門避開人群。
剛到後門,就看到屠海拿著文件袋,皺著眉往廁所方向走,似乎有急事。
許伶掏出提前用鉛筆寫在廢報紙上的線索——包含小院地址、地道走向、密室位置和電台信息,折疊成小方塊,趁屠海轉身時,用巧勁將紙團砸進他懷裡。
砸完後,許伶立刻躲到旁邊大樹後,壓低布帽帽簷。
看到屠海警惕地掃視四周,卻沒發現自己,待他返回辦公室後,才騎著掛著日用品的自行車,笑眯眯地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