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響看著秦老爺子咄咄逼人的模樣,語氣平淡卻暗藏機鋒:“秦老爺子,您這話可就不對了。許知青是小姑娘家,名聲金貴,您作為長輩,總得積點口德,彆平白汙了她的名聲。”
這話表麵是提醒秦老爺子注意言辭,實則是在暗諷。
秦老爺子作為有血緣關係的長輩,當年對許伶棄如敝履,如今卻為了利益強行糾纏,連外人都懂得維護許伶的名聲,他這個“親爺爺”倒顯得不懂事了。
秦老爺子哪裡聽不出這話裡的深意,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看向王光響的眼神滿是冷意。
可他心裡清楚,兒孫還在特案處關著,王光響要是在案卷上動動手腳,或是在審訊時“重點關照”,兒孫就有的罪受。
就算再憤怒,也不敢真的得罪王光響,隻能把怒火憋在心裡,連句狠話都罵不出口。
“好!好!好!”秦老爺子氣的連說三個“好”字,語氣生硬地說,“是老夫打擾王隊辦公了,告辭!”
說完,便轉身快步離開,連一絲停留都沒有。
走出特案處大門,他隻覺得胸口發悶,這啞巴虧吃得實在憋屈,像是有塊石頭堵在心裡,怎麼都不舒服。
王光響看著秦老爺子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暗自嘀咕:“這老東西,都到這份上了還想著算計,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對秦老爺子的執著,他既覺得不屑,又有些無奈。
畢竟秦家的事,已經開始牽扯出越來越多的麻煩。
可秦老爺子並沒有放棄。
第二天一早,他又準時出現在了特案處門口,從早上等到傍晚,依舊沒見到許伶的影子。
這一次,他的怒火比昨天更甚,臉色鐵青得像是要滴出水來,可偏偏無處發泄,隻能帶著滿肚子火氣回了家。
一進家門,看到躺在床上抹眼淚的秦老夫人,秦老爺子更是沒了好臉色。
之前秦老夫人病倒時,他還會精心照顧,可如今秦家陷入絕境,他早已沒了那份耐心,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徑直往書房走。
秦老夫人向來高高在上,哪裡受過這種冷遇?
她立刻坐起身,對著秦老爺子的背影質問道:“秦正國!你什麼意思?我病在床上,你連句話都沒有,是覺得我年紀大了沒用了,還是覺得馮家落魄了,幫不了你秦家了,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話語裡滿是委屈與不滿,也暴露了她一直以來對馮家勢力的依賴——她早已習慣了借著馮家的名頭,在秦家享受特殊待遇。
秦老爺子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掃了秦老夫人一眼,語氣冰冷:“我沒精力跟你吵,你好好養著吧。”
說完,便推門進了書房,將秦老夫人的質問關在了門外。
他心裡清楚,如今秦家自身難保,哪還有心思哄著這位習慣了擺架子的老夫人?
這輩子哄了她這麼久,現在他是真的不想哄了。
秦老夫人被這番態度徹底激怒,可還沒等她發作,床頭的電話突然響了。
她拿起電話,裡麵傳來了她老哥哥的聲音,語氣急促又憤怒:“英英!你快回來看看!咱們馮家祖墳的風水被人破壞了!查來查去,那痕跡都指向你家秦正國!是他乾的!他居然借著咱們馮家的祖蔭,養他們秦家的人!”
“什麼?”秦老夫人手裡的電話“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僵在原地,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她不敢相信,那個平日裡對她溫柔體貼、口口聲聲說隻喜歡她的男人,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不僅破壞了馮家的風水,還借著馮家的祖蔭謀利!
她反複在心裡自問:“他怎麼敢?他怎麼敢啊?”
這麼多年來的恩愛與信任,在這一刻徹底崩塌,隻剩下無儘的冰冷與失望。
她強壓著心裡的怒火,踉蹌著走到書房門口,用力推開了房門。
看到秦老爺子坐在書桌後,一臉冷漠的模樣,她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