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川上夫將手中的情報狠狠摔在桌上,發出低沉壓抑的罵聲,一連串“八嘎,八嘎,死了死了滴”的臟話從他牙縫裡擠出來,猩紅的眼睛裡滿是怒火。
他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鈴木花子,聲音沙啞地問:“情報準確嗎?沒有出錯?”
鈴木花子沉痛地盯著井川上夫,布滿皺紋的臉上閃過一絲悲傷,緩緩點頭:“情報無誤,是當年入侵初期埋下的‘死棋’傳出來的消息。”
她頓了頓,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死棋’不到生死關頭絕不會動用,這次為了您,我們不得不激活它,說實話,我心裡很痛——那些‘死棋’都是精心培養的棋子,就這麼暴露太可惜了。
“可您是大人,又是我們惹不起的陰陽師,我們不敢違背您的命令。”
聽到“死棋”二字,井川上夫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他很清楚,“死棋”都是隱藏極深的棋子,平時在龍國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甚至比龍國人還“愛國”,沒人會懷疑他們的忠誠。
可一旦背叛,造成的傷害往往是毀滅性的。有“死棋”提供情報,他心裡踏實了不少。
鈴木花子見他神色緩和,連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提議:“大人,既然知道了寧曉冬的情況,我們得趕緊商量怎麼救他出來啊!”
井川上夫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狂妄:“救人的事不用你們管,我自己處理。你們隻要安排好撤離路線,等我救出曉冬,就立刻帶他回島國。”
他陰惻惻地笑了幾聲,發出“桀桀”的怪異笑聲,眼神變得越發凶狠,“我要讓那些龍國人知道,我們陰陽師的厲害!他們想槍斃我的兒子,我就讓他們所有人,都成為曉冬逃出生天的祭品!”
一想到特案處要對寧曉冬執行槍決,他就怒火中燒,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鈴木花子聽得心潮澎湃,激動地應道:“是!大人!我們一定安排好撤離路線!屬下早就想見識一下大人的陰陽術了,這次一定要讓那些龍國人付出代價!”
她對井川上夫的“實力”深信不疑,滿心期待著這場“勝利”。
與此同時,王光響正帶著忐忑的心情來到許伶的小院。
他一見到許伶,就皺著眉說道:“許知青,情況不太對勁。我們之前製定的‘請君入甕’計劃,到現在為止,對方都沒有任何行動,我懷疑計劃可能出問題了。”
他語氣中的不確定,暴露了內心的焦慮。
許伶盯著王光響的五官看了幾秒,緩緩開口:“從你的麵相來看,我們的計劃已經泄密了。隱藏在特案處的間諜已經行動,隻是你說對方沒有動靜,說明你對局勢的判斷能力,還有待提高。”
她頓了頓,語氣堅定,“不過計劃繼續執行,就算暫時找不到內鬼,也不能半途而廢。”
“計劃泄密了?”王光響震驚地看著許伶,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計劃的知曉範圍很小,都是他信任的人,怎麼會泄密呢?
許伶點了點頭,提醒道:“你仔細想想,這份計劃都有誰接觸過?從接觸過計劃的人裡排查,說不定能找到內鬼的線索。”
王光響皺著眉,開始在腦海裡回憶接觸過計劃的人,可一時之間也理不出頭緒。
他抬頭看向許伶,帶著一絲期盼問道:“許知青,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內鬼是誰?有你幫忙,我們能少走很多彎路。”
許伶搖了搖頭,語氣嚴肅:“不能。一來,我說了你未必會信;二來,你不能太依賴我。破案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不是靠彆人給答案。如果一直依賴我,你永遠不會成長,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遇到問題怎麼辦?”
她看著王光響,繼續說道,“以後不到至關重要的時刻,我不會再直接告訴你結果。這段時間你找我的次數太多,依賴性太強,這對你沒好處。”
王光響僵在原地,腦門瞬間驚出一層冷汗。
他仔細一想,確實如許伶所說——這段時間遇到難題,他第一反應就是找許伶,而不是自己想辦法解決。
他意識到,自己不能一直這樣下去,破案終究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