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伶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人,覺得光有爆點還不夠,得讓這出戲更精彩些。
她指尖一動,一張真話符悄無聲息地落在男伴身上。
既然要撕,就得撕得徹底,誰也彆想藏著掖著說假話。
“白雲大師,你以為殺了我妻兒就贏了?”男伴突然眼神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麼,語氣裡滿是嘲諷,“我可聽說了,你在港城還有個兒子活著,可惜啊,那是我的種!你這輩子機關算儘,最後還是無兒無女,斷了香火,這都是你殺人害命的報應!”
真話符讓他暢所欲言,把積壓的怨恨和剛剛得知的真相一股腦倒了出來,又驚又喜的情緒讓他愈發不客氣。
白雲大師一直高高在上,哪裡受得了這種羞辱?
尤其是“斷了香火”這句話,精準戳中了他的死穴。
他自知打不過許伶,便將所有怒火都發泄在了男伴身上,嘶吼著撲了上去:“我殺了你這個孽種!”
兩人瞬間廝打在一起,頭發被扯得淩亂,臉上、身上滿是抓痕和血跡,頭破血流也不肯罷休,場麵混亂不堪。
許伶搬來一把椅子,慢悠悠地坐在一旁吃瓜看戲,完全沒有滅火的打算。
直到男伴漸漸體力不支,被白雲大師死死掐住脖子,臉色發紫,最後沒了呼吸,她才悠悠開口:“白雲大師,你不會認為打死一個男伴,就萬事大吉了吧?”
“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白雲大師怒斥一聲,剛才廝打的戾氣讓他暫時忘記了對許伶的恐懼,隻覺得天晴了雨停了,自己又行了,“那你還想怎樣?難道你要為這個孽種報仇?”
許伶勾勾手指,眼神冰冷:“我可沒興趣為他報仇。不過,你這一生殺人害命二十七次,次次得手,欠了那麼多條人命,不會真以為他們一死百了吧?”
白雲大師臉上的囂張瞬間僵住,渾身一寒,又想起了許伶的恐怖。
他緊緊貼在牆上,後背冰涼,連忙追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不過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罷了。”許伶小手一握,房間內的溫度瞬間驟降,陰氣逼人。
一道道陰魂從四麵八方浮現——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缺胳膊斷腿,有的半個腦袋都沒了,腸子淌了一地,死相淒慘至極。
就連剛剛死掉的男伴的陰魂,也麵色猙獰地站在其中,死死盯著白雲大師。
白雲大師臉色慘白,雙手飛快結印,身前立刻出現一層微弱的結界,擋住了撲上來的陰魂。
他強裝鎮定,嘴硬道:“你不會認為,就憑這些孤魂野鬼,也能對付我吧?”
“哦?是嗎?”許伶笑嘻嘻地站起身,“在他們動手前,我先幫你‘鬆鬆綁’——毀掉你的道行,怎麼樣?”
話音未落,許伶指尖一道白光射出,正中白雲大師的眉心。
白雲大師隻覺得體內的靈力像是決堤的洪水般瘋狂流失,他好不容易修煉多年的道行,竟然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更讓他絕望的是,胸前的護身法寶也發出“哢嚓”一聲脆響,碎裂開來,徹底失去了效用。
這下,他徹底成了待宰的羔羊,陰魂們想對他出手,便能隨時出手,毫無阻擋之力。
許伶重新坐回椅子上,從口袋裡摸出一把瓜子,嗑得噴香:“這才是報仇的正確打開方式嘛。”
陰魂們積壓了多年的怨恨終於有了宣泄的出口,蜂擁而上。
男伴的陰魂更是衝在最前麵,一直張著嘴咬白雲大師的鼻子,嘶吼道:“你這種人渣,不配呼吸!你該死!”
其他陰魂也紛紛動手,撕咬、抓撓,慘叫聲在房間裡此起彼伏,場麵慘烈至極。
許伶冷眼旁觀,直到白雲大師在陰魂的折磨下徹底斷氣,靈魂飄出體外,才停下嗑瓜子的手。
她抬手激活陰令,漆黑的鬼門瞬間打開,陰差恭敬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