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敬佩的眼神中走到曬穀場,夏敏感覺這段路長的可怕。
曬穀場這邊都是些老弱病殘專崗,夏敏如今也算是擠進來了。
九月的太陽毒辣,夏敏挪到一塊陰涼地,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有鳥雀過來,她就用木棍驅趕兩下。
活清閒,但著實無聊。
於是,他們這些“老弱病殘”們就開始說起了閒話。
最先開口的是兩個年紀大的老奶奶。
年紀大了,說話葷素不忌,說著說著就說到下三路了。
“二狗子他媳婦娶得好,屁股大好生養,三年能抱倆,不知道他媳婦有沒有什麼堂表姐妹的,也好給我家三柱說和說和。”
村裡人聊天也沒啥彆的好聊,除了八卦也就是操心下一代的人生大事了。
“三柱他奶,這話可不敢說!”和她坐在一塊的馮奶奶聲音都放輕了,左右打量,然後就對上了夏敏的眼睛。
夏敏眨巴著眼睛,端著一個小板凳迅速靠近。
然後給她倆一人塞了把瓜子,捧著臉繼續對著她倆眨巴眨巴眼睛。
一般情況下,村民和知青像兩條交叉的小路,偶爾有交點,但很快又分開。除非知青們和村裡人結婚,不然永遠是外人。
但夏知青不一樣,平時和村裡的嬸子們打的火熱。
甚至和大隊長的關係也不一般,村民們也樂意和她交好,一來二去她知青的身份倒有些模糊了。
就像現在,如果是其他知青湊過來,她們指定得閉上嘴。
可如果是夏知青,馮奶奶看了眼手裡的瓜子,看了看對麵顯然也懵了一下的三柱他奶,又想起昨天她媳婦燉的板栗雞湯,那板栗還是夏知青先發現的……
這樣想著,馮奶奶絲滑的撚起一顆瓜子往嘴裡送,邊嗑邊壓低聲音說:“真以為二狗子他媳婦是個啥好東西?還有二狗子他那玩意不行!你們都不知道!”
馮奶奶嗑著瓜子,看著三柱他奶和夏敏驚訝張大的嘴巴,驕傲的撇嘴。
她馮良地最是耳聰目明,村裡就沒啥事瞞得過她。
三柱他奶今年七十多歲,門牙都掉沒了,費勁用後槽牙嗑著瓜子,聽到她老姐們這樣說,瓜子也不嗑了。
“真的假的?二狗子看著也不像是不行的樣子啊,長得高高壯壯的還能是個繡花枕頭?”
三柱奶不信,也不讓夏敏信,畢竟夏知青不是她們這個圈子的,這要是泄密了找誰?
“夏知青,彆聽這老婆子瞎說,二狗子他都有倆兒子……哎喲,他媳婦……”三柱奶這才反應過來,平時習慣半睜著的眼睛瞪得溜圓。
馮奶奶早有準備,閉著眼背著太陽搖晃著身體,嘴裡還哢嚓哢嚓磕著瓜子。
“二狗子,搞快點!平時偷懶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這幾天你要是敢偷懶,我回去告訴你老子,讓他抽你!”
張伍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坐在曬穀場的三人齊刷刷看向挑著擔子急匆匆往這邊走的漢子。
夏敏上下打量,二狗子不矮,甚至在大褲衩大隊算高的,挑擔子的時候胳膊上的肌肉一鼓一鼓。
他不行?
三柱奶和夏敏對視一眼,眼神不約而同的往下飄。
三人就這樣坐在一邊,盯著二狗子把擔子卸下來,倒出打好的糧食,又拿著麻袋和扁擔匆匆往回走。
“真的啊?”夏敏發問。
馮奶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