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搞定了！”蠻錘的大嗓門適時響起，打破了有些微妙的氛圍。
他從車底鑽出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就是有個螺絲鬆了，緊了一下，沒事了！”
顧夜應了一聲，檢查了一下箭囊那邊的情況，確認無誤後，簡潔下令：“繼續出發。”
蠻錘和箭囊迅速收拾好工具，回到自己的車上。
引擎發出一聲低吼，那輛改裝越野車率先調轉方向，揚起一陣塵土，朝著返程的方向駛去。
顧夜也走向自己的車。林玉已經坐進了副駕駛座，正在低頭係安全帶。她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顧夜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卻沒有立刻發動車子。
他側過身，手臂搭在方向盤上，目光沉沉地落在林玉身上。
車內空間因為他的靠近而顯得有些逼仄，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氣息再次將她包裹。
“現在，”他開口，聲音比剛才低沉了幾分，“可以了嗎？”
林玉係安全帶的動作一頓，心跳加速。
她抬起頭，對上他那雙深灰色的眼眸，裡麵清晰地映著她的倒影，還有幾乎要溢出來的渴望。
她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顧夜已經傾身過來。
他一隻手扶住她的後頸，指尖陷入她柔軟的發絲，將她輕輕帶向自己。
另一隻手則穩穩地撐在她身側的座椅上，將她圈禁在自己與座椅之間。
然後，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是緩慢而深入的試探，溫柔地描摹著她的唇形，耐心地等待她的開啟。
林玉被溫柔的吻所蠱惑，身體先於意識做出了反應。
她閉上了眼睛，原本推拒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抬起，環上了他的脖頸，指尖無意識地蜷縮，抓住了他後頸處作戰服的布料，將他拉得更近。
感受到她的回應，顧夜喉間溢出一聲滿足的輕歎，吻驟然加深。
變得熱烈而纏綿，帶著濃得化不開的眷戀。
林玉被他吻得渾身發軟，隻能仰著頭。
車廂內安靜得隻剩下兩人的曖昧聲響。
陽光透過車窗，在他們緊密相貼的身影上跳躍，勾勒出令人麵紅耳赤的剪影。
這個吻持續了許久，直到林玉感覺肺部的空氣快要耗儘，開始輕微地推搡他的肩膀，顧夜才依依不舍地，緩慢退開。
兩人額頭相抵，鼻尖輕觸，呼吸灼熱地交織在一起。
顧夜深灰色的眼眸裡翻湧著未退的暗色，目光流連在她泛著誘人水光的唇上。
“還不夠。”他低聲呢喃，聲音帶著意猶未儘的遺憾，但終究沒有再繼續，隻是用拇指指腹，輕柔地擦拭了一下她唇角的濕潤。
然後，他坐直身體，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擰動車鑰匙，發動了引擎。
越野車平穩地駛出休息點，跟隨著前方車輛揚起的煙塵，在荒原上劃出一道軌跡。
林玉靠在椅背上，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臉上和唇上的熱度久久不散。
她悄悄側過頭，看著顧夜專注開車的側臉，他下頜線緊繃，喉結偶爾滾動一下，顯然也並非表麵那般平靜。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逐漸熟悉的返程荒原上，引擎聲單調而持續。
車窗外，一成不變的土黃色大地和零星的耐旱植物飛速倒退，遠處地平線上，曙光城高聳的輪廓線已隱約可見。
“顧夜。”她忽然開口。
“嗯？”顧夜應了一聲，目光依舊看著前方，但微微側頭表示他在聽。
林玉舔了舔似乎還有些發乾的嘴唇，小聲問：“去鋼鐵壁壘……什麼時候出發？”
“回去交接完任務，補充物資，大概三天後。”顧夜回答得很快，顯然早已計劃好，“怎麼，迫不及待想跟我‘私奔’了？”
最後那句話帶著明顯的戲謔，即使隔著麵罩，林玉也能想象出他此刻唇角勾起的弧度。
“誰、誰迫不及待了！”林玉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反駁，臉頰又不爭氣地開始升溫，“我就是……就是問問，好提前準備行李！”
“嗯，對，準備行李。”顧夜從善如流地點頭，語氣裡的笑意藏不住，“大小姐的行李，是得好好準備。”
林玉聽出他話裡的調侃，氣鼓鼓地扭過頭看向窗外，不想理他。
但過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轉回來，帶著點擔憂問：“我爸爸那邊……他會同意嗎？”
這次顧夜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聲音比剛才沉穩了許多：“我會去跟林先生說。”
他頓了頓，補充道，“用我的方式。”
他的方式？
林玉心裡咯噔一下。
“你彆……彆太強硬。”她小聲叮囑，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
“我知道。”顧夜空出右手，再次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掌心溫暖而堅定，“放心，我有分寸。”
他捏了捏她的指尖。
林玉反手握住他的手，輕輕“嗯”了一聲。
前方的車輛開始減速，逐漸駛入一條相對規整。通往內城檢查站的道路。周圍開始出現其他車輛和行人，荒野的寂寥被熟悉的城市邊緣的嘈雜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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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夜鬆開了她的手，雙手重新穩握方向盤，進入了專注駕駛的狀態。
林玉也坐直身體，整理了一下微亂的頭發和衣襟。
當越野車穩穩停在內城專用通道的檢查崗亭前時，一名穿著製服的守衛走上前來。顧夜降下車窗，遞出身份識彆卡。
守衛接過卡，在手持終端上刷了一下，目光掃過副駕駛座的林玉，臉上露出恭敬的神色：“林小姐，歡迎回來。”
他又看向顧夜，語氣公事公辦，“顧隊長，任務辛苦了。通行許可已確認，可以入城。”
顧夜點了點頭，接過遞回的識彆卡。
車窗升起，隔絕了外麵的嘈雜。
車輛緩緩駛過檢查站，真正進入了曙光城內城區域。
“先送你回家。”顧夜的聲音將她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嗯。”林玉點頭。
車子拐上通主乾道。
車子停在了林家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