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欲接見,聞言卻改了主意:“讓他進來。”
贏無限終究是皇室血脈,若真有不測,留守鹹陽的馮去疾難辭其咎。
縱使始皇不予追究,朝中眾臣也必非議。
田重隨管事入廳,恭謹行禮。
馮去疾開門見山:“何事非見我不可?”
田重望了眼門外。
馮毋擇不耐道:“此處並無外人,有事直言!”
田重這才說道:“我家公子已然清醒,想請三位大人一見。”
“醒了便醒了,見我們作甚?”
馮毋擇不以為然。
馮劫卻聽出弦外之音,挑眉問道:“你所謂‘醒’,是指——神智清明?”
“是,”
田重斬釘截鐵,“公子醒了!”
馮去疾與馮毋擇同時一愣。
醒了?
那可是癡傻了十五年的人。
說醒便醒了?
怎麼可能?
莫非真有神跡?
神跡?
突然間,馮家三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今晚白起顯靈之事。
彼此對視一眼。
心中所思,皆是一致。
白起剛顯聖,癡傻多年的皇子便蘇醒了?
馮去疾等人不由得深思。
馮去疾輕撚胡須,問道:“你家公子為何要見我們?”
田重恭敬答道:“此事重大,還請三位大人與公子當麵商議!”
田重很知分寸。
如此要事,怎能在馮家由他開口?
馮去疾沉吟不語。
馮家自長平之戰後才入秦。
能迅速崛起,一門三傑,正因他們在秦為孤臣。
何謂孤臣?
便是隻能依附始皇一人。
尤其天下一統之後,無論王、蒙、李等大族,皆成始皇帝心頭之患。
馮家因此得機。
身為孤臣,不宜與皇子、大臣或豪族交往過密。
否則易招猜忌。
但此時。
白起顯聖一事,讓馮去疾有所動搖。
忽然,一老仆匆匆入內,稟報宮中來人,召馮去疾、馮毋擇、馮劫入宮。
必為白起之事。
宮中傳召,不敢耽擱。
馮去疾起身,臨行前對田重道:“明日酉時,渭水岸口,見懸赤葦之船即可登入。”
田重喜出望外,匆匆返回。
“嗯?誰在公子房中?”
歸來的田重見贏無限房中燈火通明,似有人聲,便問門外守衛。
贏無限已將此處守衛全換作忠於自己的老卒。
他們原是齊國王室所養死士。
隨贏無限之母入秦。
贏無限母親臨終前遺命,命田重等人以性命起誓,護佑贏無限一生。
古人重諾,一諾千金。
此時誓言,不似後世輕浮。
“不知。”
守衛搖頭,又道:“但公子有言,田百將若歸,可直接入內相見。”
田重點頭,仍在殿門外高聲道:“公子!”
“田叔回來了?快請進。”
贏無限的聲音從殿內傳出。
田重踏入殿中,隻見一個背影與贏無限隔案對坐。
這是何人?
他心中升起疑惑。
贏無限除了他們,竟還結識彆人?
他走近案前,拱手道:“公子……”
說話時,餘光悄然瞥向那人。
這一瞥,令他呼吸驟停,喉間話語儘數哽住,雙眼圓睜,驚愕難言。
那人竟是白起。
白起微微側首,向怔愣的田重淡然一笑。
田重一時無言。
此刻心緒,猶如千軍萬馬踏過茫茫草原,在風中紛亂如絮。
“田叔?田叔?”
贏無限連喚兩聲,才將失神的田重喚醒。
他凝神細看。
確認並非幻覺。
此人正是方才威震鹹陽的武安君白起。
他怎會在此?
田重滿心茫然,望向贏無限。
贏無限道:“這位無需多言了吧?正是赫赫武安君。
他感知大秦有難,特現法身前來助我!”
“什麼?!”
向來沉穩的田重,不由發出與徐冶相似的驚呼。
武安君竟來相助贏無限?
這!
田重一時語塞。
短暫的震驚過後,狂喜湧上心頭,他匆忙向白起躬身行禮。
“晚輩田重,拜見武安君!”
對於天下武將而言,白起便是神話。
其赫赫戰功,無人不曉。
此刻得見真容,田重怎能不心潮澎湃?
更何況,白起竟是己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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