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佛陀卻隻是將掌中雪花輕輕一撚,塑成帝釋天的模樣。
聲音平靜而悠遠。
“此等人物,自有佛祖應對。
我所圖不過聖人之位。”
他從不相信,區區異域天魔能撼動佛祖分毫。
迦南佛陀笑容漸收,麵覆寒霜,語氣淡漠。
“念在同屬佛域,派人傳話:命帝釋天舊部讓出領地。”
“違者——殺無赦!”
稟報者眼中凶光閃動,嘴角含笑領命。
“遵命!”
紫霄殿本是北方帝釋天佛域第二大勢力。
如今帝釋天隕落,若殿主能登聖位。
他們便是聖人麾下,權位資源皆將水漲船高。
【北方帝釋天佛域南馱山】
新雨初歇,鬆風送涼,竹葉清響。
山石嶙峋剔透,流光瑩澈。
南馱菩薩高坐法座,身後曲柄華蓋綴滿寶石瑪瑙,珠光璀璨。
洞府上空金戈之氣盤旋交織,如戰旗層疊翻湧。
因法陣護持,雪花未能落進山中。
山下卻已聚滿整裝待發的弟子。
南馱菩薩聲如洪鐘。
“今日,為聖人帝釋天舉喪!”
眾弟子手中兵刃嗡鳴不止。
舉喪是假,借機奪地是真。
一時間,無論帝釋天佛域或其庇護的諸界。
皆陷入紛爭,血光四起。
佛祖察覺異動,立即向帝釋天傳音。
音訊如石沉大海,再無回響。
他隨即明白了結局。
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直朝帝釋天佛域飛去。
一方麵是想親眼看看,究竟是誰有膽量違逆他定下的法則。
在梵天世界之中,所有聖人的地位都是憑實力決出。
隻要能戰勝對應的聖人,便能奪取其位置。
然而,這裡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鐵律——不得傷及性命。
能達到如此境界,都需要極為漫長的歲月積累。
若有人隕落,對整個梵天世界而言,將是巨大的損失。
另外四位聖人也察覺到異狀,紛紛動身趕往帝釋天佛域。
【北方帝釋天佛域】
贏無限望著已經無法修複的法海傀儡,
眼中掠過一絲無奈。
傀儡化的他,本是借傀儡自身氣運,
減弱這方世界對他的壓製。
但如今法海傀儡徹底崩毀,
許仙傀儡又因交戰耽擱,尚未煉製完成,仍隻是半成品,
根本承受不了他真正的力量。
就在傀儡破碎的那一瞬,中等世界的壓製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便在這時——
“呱!”
蛙崽自池塘中一躍而出,輕輕落在贏無限的肩上,
向他示意:自己要留在此地。
蛙崽實力難以估量,贏無限並不擔憂。
他將蛙崽留下後,便退回《青蛇》世界。
【帝釋天佛域寶殿】
梵天佛祖降臨寶殿,
遍灑萬千佛光,修複著佛域的創傷。
檀金寶身,肉髻之上千百佛光升騰,凝結成經幢形態。
無數佛門流轉、碰撞,垂落金色光點。
冥冥之中,誦經聲此起彼伏。
佛域中原本殘破的環境,正逐漸恢複生機。
他同時也在感知此地發生的一切。
梵天佛祖心中驚疑:為何沒有另一位同階強者的氣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他向幸存弟子發問:
“發生了什麼?”
聲音莊嚴而威肅,撼動心神。
其中更蘊含天地意誌,令人無法說謊。
梵天佛祖話音落下,那名幸存弟子神誌漸複清明,
儘管如此,他神色依舊惶恐,眉宇間恐懼未散,
聲音與身體一同顫抖,答道:
“有……有一個域外天魔!”
梵天佛祖見狀,揮手便攫取了他的神魂。
那神魂中的記憶景象,令梵天佛祖身軀為之一震。
竟有如此強橫的毀滅法則。
望見那千丈藍色巨劍,
他低語:“空間法則。”
其中竟還隱現陰陽法則與另一道詭秘法則。
梵天佛祖的眉頭緊緊鎖起。
不知何時,功德池上,一朵金蓮綻放,隨即裙裾輕搖,環佩叮當。
迦梨聖人手持羊脂玉淨瓶,瓶中斜插蓮藕,款步而出。
此前執掌玉淨瓶與蓮藕的菩薩,已被她誅滅。
龍樹菩提現身,行至菩提樹下。
梵天佛祖睜眼,看向隨後而至的阿修羅,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