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平笑了笑,這天下文官不論在哪,看來都一樣有酸腐氣。
“你也一道坐下吧,”待曲文漢坐下後,徐世虎衝乃布元開口,接著看向曲文漢,“這麼晚過來,有事?”
曲文漢在下首落座,乃布元坐到了其一旁。
“回將軍,下官聽聞漢國公駕臨,本不敢深夜驚擾,隻是白日處理郡務時,恰好遇到幾件疑難,關乎新民安置與春耕準備,想趁漢國公在此,請教一二。”
林安平表情一怔,“?”,咱們好像不熟吧,這是來請教的?
“故而冒昧前來,不知漢國公是否介意?”
林安平眼中閃過一絲饒有興致之色,看了徐世虎一眼後,對曲文漢淡淡開口。
“曲先生如今在牧原擔任何職?”
你說請教就請教?你一直自稱下官,到現在是個啥官都不知道。
曲文漢神色一窘,沒想到林安平一開口竟然是問這個。
徐世虎見狀,無奈笑著開口,“曲先生來牧原時找到我,後得知其通曉漢、罕文化...”
徐世虎為林安平解惑,曲文漢坐那挺了挺腰。
“對北地律令舊俗也是透徹,牧原設郡後,郡守之位一直空缺,一直是由軍中司馬暫代,武將舞槍弄棒行,這治理城池,總是差些...”
雖然徐世虎這話聽著有點糙,但基本也是如此,邊關武將不似京都那些武將。
“思慮之下後,我便讓他暫代郡守之職,幫著處理民政,折子早已遞往京都陛下以及戶部...”
“這幾個月下來,倒是有條不紊。”
徐世虎最後補充了一句,再觀曲文漢,腰板更直了一些。
林安平不由在心中嘀咕了一句,這老曲家看來都喜文官之事。
至於暫代郡守?說是暫代,那也是實權要職,尤其在新附之地,掌管民政,非心腹或能臣不能勝任。
不過徐世虎已奏到朝堂,也就沒有什麼旁的之說。
林安平聽完點了點頭,再次看向曲文漢,眼神閃爍了一下。
你丫腰上綁棍子了?!
“曲先生既有疑惑,倒也可說來,本公不說能解惑,倒也能幫著分析一二。”
這是林安平第一次在人前自稱“本公”,沒辦法,有些時候還是有必要擺出天朝上官的姿態。
曲文漢身子塌了一些,一句本公,與其天壤之彆。
略一沉吟後,便開始坐在那說了起來。
所說之事可分幾點,一是部分新劃分的屯田,水源分配引發衝突爭執;二是有些北罕舊貴族,雖已歸附,但仍暗中把持部分草場、山林。
三是春耕在即,但種子、農具仍有缺口,尤其是新民不擅農業,部分新民更不願棄牧從耕,四是城中漢、罕、乃至其他部族雜居,習俗差異引發摩擦不斷。
林安平聽完他提出的幾點,對其也是刮目相看。
短短幾個月,就能發現這些問題,足見其有真才實學,且上心用心。
曲文漢在那依舊沒停下,對他提出的問題,又逐一陳述了自己已嘗試的解決辦法,以及遇到的阻力...
涉及舊有部族勢力、生產習慣差異、文化心理隔閡等,分析得清晰透徹。
林安平靜靜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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