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舊廠房改造區的空地上，清晨的薄霧還沒散，空氣中混著鐵鏽和灰塵的味道。林凡踩著碎石子地麵，手裡拿著智能電網項目的選址圖，指尖落在標注“光伏電站核心區”的位置——這裡曾是魔都第三紡織廠的舊址，占地80畝，緊鄰地鐵3號線，既能接入城市電網，又能輻射周邊三個社區，是項目的關鍵節點。
“林總，這片地的產權已經理清了，就是之前的租戶有點麻煩。”家族派來的老周跟在後麵，手裡攥著一份租賃合同，語氣帶著幾分謹慎，“租戶叫張強，本地人，大家都叫他強哥，控製著這一片的建材供應和工程隊，之前跟盛達資本合作過，聽說盛達倒了之後，他就想從我們項目裡撈點好處。”
林凡還沒說話，遠處就傳來一陣刺耳的引擎聲——三輛黑色的越野車卷起漫天灰塵，停在空地入口，車門打開，十幾個穿著黑色t恤的壯漢跳下來，每個人胳膊上都紋著花哨的圖案，為首的男人留著寸頭，脖子上掛著粗粗的金鏈，正是張強。
“就是你要占我的地？”張強走到林凡麵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嘴裡叼著根煙，煙蒂隨意吐在地上，“小子，在魔都混，不知道先拜碼頭？盛達之前想在這兒搞開發，還得給我交200萬‘場地協調費’，你憑什麼直接進場？”
張磊忍不住上前一步，手裡的儲能設備參數表攥得發緊：“這片地的租賃合同早就到期了，我們有合法產權文件，你憑什麼要‘協調費’？”
“憑什麼？”張強嗤笑一聲，一腳踩在張磊的參數表上，鞋底的泥印在紙上蹭出黑痕，“就憑這一片我說了算！你們要在這兒建光伏電站，用的建材、找的工程隊，都得從我這兒走，不然我讓你們連一台設備都運不進來！”
他身後的壯漢們跟著起哄，有人還晃了晃手裡的鋼管，空氣裡瞬間彌漫著緊張的氣氛。老周想上前調解，卻被張強一個眼神逼了回去——在這片區域，張強的勢力根深蒂固，連當地街道辦的人都要讓他三分，之前有個外地開發商不服，結果工地的設備一夜之間全被砸了，最後隻能乖乖交了錢。
林凡彎腰撿起被踩臟的參數表，手指輕輕拂去上麵的泥印，眼神卻沒了之前的平靜，透著幾分冷意：“強哥，我不管你在這兒有什麼規矩，凡辰的項目，隻講合法合規。建材我們用綠創自己的環保材料，工程隊找的是有資質的央企，不需要你‘協調’。”
“綠創的材料？央企的工程隊？”張強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伸手就要拍林凡的肩膀，“小子，彆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在魔都，沒有我點頭，彆說央企，就是國企也彆想在這兒動工！你信不信，明天你們的設備一到，就會‘不小心’掉進河裡？”
老顧突然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地擋在林凡和張強之間，他的手輕輕搭在腰間，那裡彆著一個不起眼的黑色設備——是之前在非洲執行任務時用的信號乾擾器，能在緊急情況下切斷周圍的通訊信號。張強的手僵在半空，看著老顧平靜卻銳利的眼神，心裡莫名發怵，下意識地收回了手。
“強哥，我們是來做項目的，不是來結仇的。”林凡把參數表遞給身後的助理，語氣恢複了沉穩，“這個智能電網項目，建成後能給周邊社區提供穩定的清潔能源，還能創造200多個就業崗位，對你來說，也是好事。如果你願意配合，我們可以把部分輔助工程交給你的團隊，前提是必須符合我們的質量標準。”
“輔助工程？”張強眼睛一眯，顯然不滿足，“我要的是全部建材供應和主體工程的50，不然免談！我告訴你，盛達之前承諾給我的好處，你得加倍給，不然這事兒沒完！”
他以為林凡會像之前的開發商一樣妥協，卻沒想到林凡隻是淡淡一笑：“強哥，我勸你想清楚。凡辰不是盛達，我們的背後不僅有家族資源，還有政府的支持——這個項目是魔都的重點新能源工程，你要是敢從中作梗，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政府支持？”張強笑得更囂張了，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照片裡他和魔都招商局的王科長勾肩搭背，在酒桌上碰杯，“看見沒？王科長是我兄弟，你們項目的審批還得經過他手！你覺得他會幫你，還是幫我？”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一輛白色的公務車停在入口，招商局的王科長從車上下來，看到現場的陣仗，臉色瞬間變了，快步走到林凡麵前，語氣帶著幾分尷尬：“林總，抱歉抱歉，路上有點堵車，我來晚了。”
張強以為王科長是來幫他的，得意地拍了拍王科長的肩膀：“王哥，你來得正好，這小子不懂規矩，想占我的地還不給好處，你幫我說說他！”
王科長卻像沒聽見一樣，一把推開他的手，從公文包裡掏出一份文件遞給林凡：“林總，這是項目的‘綠色通道’審批表，市裡特批的，後續所有手續我們都會優先辦理，保證不耽誤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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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強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睛瞪得溜圓：“王哥，你……你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好了幫我嗎？”
“幫你？”王科長臉色一沉，聲音壓低了幾分，“張強，你知道凡辰是什麼背景嗎？國家新能源基金重點扶持的企業，連工信部都點名表揚的！這個智能電網項目，是市裡的重點工程，你要是敢搞破壞，彆說我，就是你背後的人，也保不住你！”
張強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之前隻知道凡辰是家做新能源的公司，卻沒想到背景這麼硬。他看著王科長對林凡恭敬的態度，又看了看老顧手裡若隱若現的黑色設備，心裡終於慌了——他意識到，這次遇到的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外地開發商，而是他根本惹不起的硬茬。
“強哥，現在想清楚了嗎？”林凡看著張強慌亂的樣子，語氣平靜，“配合我們，輔助工程給你，還能幫你申請正規的工程資質；要是不配合，你之前跟盛達合作的那些‘貓膩’，我想市場監管局會很感興趣。”
張強的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他跟盛達合作時，確實幫著倒賣過不合格的建材，要是被查出來，不僅要賠錢，還得坐牢。他連忙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林總，誤會！都是誤會！我就是來看看情況，沒彆的意思！輔助工程我做，一定符合質量標準，您放心！”
林凡沒再跟他廢話，對著老周說：“老周，跟強哥對接一下輔助工程的細節，把質量標準和工期要求列清楚，簽正規合同。”
“好！”老周連忙應下，從包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草案。
張強接過合同，手指因為緊張而發抖，連筆都差點握不住。他身後的壯漢們也沒了之前的囂張，一個個低著頭，不敢再看林凡一眼——他們都知道，這次是踢到鐵板了，能保住一條活路已經不錯了。
林凡沒再管張強，轉身走向空地中央，老顧和張磊跟在後麵。張磊看著張強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小聲說：“林總，您早就知道王科長會來？”
“老顧查到張強跟王科長的關係，提前跟市裡打了招呼。”林凡看著遠處的地鐵軌道，語氣平淡，“在魔都這種地方，光有技術和資本不夠，還得懂怎麼應對這些‘潛規則’——但前提是，我們有足夠的實力，讓他們不敢輕視。”
老顧補充道：“我還查到，張強的建材倉庫裡有不少不合格的水泥和鋼材，之前用在盛達的項目裡，導致有棟樓出現了裂縫。要是他不配合，我們就把這些證據交給住建局，讓他徹底做不了生意。”
林凡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他知道，搞定張強隻是第一步，魔都的水比江城深得多，後麵還會遇到更多像張強這樣的地頭蛇，甚至比他更難對付的勢力。但他並不擔心——凡辰有技術，有資本，有家族和政府的支持，更有應對各種麻煩的底氣，隻要一步一個腳印，就沒有拿不下的項目。
遠處的太陽漸漸升高，薄霧散去，陽光灑在空地上，給這片廢棄的廠房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林凡拿出手機，給周銳發了條消息：“銳芯的電網調度芯片樣品準備好了嗎？下周我們去魔都電網技術中心做測試，不能出任何差錯。”
周銳很快回複：“放心林總！樣品已經封裝好了，測試數據都沒問題，保證能替代威斯汀的芯片！”
林凡收起手機，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知道，魔都智能電網項目的推進不會一帆風順，但每解決一個麻煩，就離目標更近一步——三個月內落地，不僅是對家族的承諾，更是凡辰邁向全國的關鍵一步，他絕不會讓這個機會溜走。
張強簽完合同，看著林凡的背影，心裡滿是後怕。他終於明白，在真正的實力麵前，他那點“地頭蛇”的勢力根本不值一提。他連忙招呼身後的壯漢：“還愣著乾什麼？趕緊把場地清理乾淨，明天就安排人來對接，千萬彆出什麼岔子！”
壯漢們連忙應下，開始忙碌起來。空地上的緊張氣氛漸漸散去，隻剩下機器的轟鳴聲和工人們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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