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這是接下來的第七回到那間狹小但暫時安全的出租屋，林風反鎖上門，第一時間將意識沉入係統界麵。他反複檢查著每一個選項，試圖找出係統異常的根源。
“係統，運行深度自檢程序，重點排查數據庫完整性、核心邏輯模塊及外部信息接口！”林風在心中嚴肅下令。
【深度自檢啟動……預計耗時：2小時……期間部分高級功能將受限……】係統的回應恢複了以往的流暢和冰冷，仿佛之前的雜音隻是幻覺。但林風心中的不安並未消散。
趁著係統自檢，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整理思緒。鬼眼嶺的探索帶來了爆炸性的信息，也帶來了行星級高階的實力提升，但隨之而來的精神創傷和係統潛在的隱患，讓他不敢有絲毫鬆懈。
他看了一眼手機，銀行賬戶裡“星火”預支的“特殊津貼”讓他暫時無需為下個季度的房租發愁，但這筆錢支撐不了太久。他需要持續的收入來源，無論是現實的貨幣，還是係統的積分。
第二天，他再次穿上外賣服，跨上電瓶車。實力的提升讓他處理日常訂單更加輕鬆，但精神上的疲憊感依舊存在，就像腦子裡蒙著一層薄紗。
午高峰，他接了一個送往軟件園的批量訂單，足足有十幾份套餐。當他提著沉重的餐箱，在擁擠的電梯和迷宮般的辦公區間穿梭時，一個穿著西裝、自稱是某部門經理的男人攔住了他。
“喂，送外賣的，怎麼這麼慢？我們下午還要開會呢！”男人語氣不善，指著手表，“耽誤了事你負得起責任嗎？”
林風停下腳步，平靜地看著他：“訂單規定時間內送達，沒有超時。如果您對配送服務有意見，可以通過平台客服反饋。”
“你什麼態度？！”男人被林風冷靜的態度激怒，聲音提高了幾分，“一個送外賣的橫什麼橫？信不信我投訴你！”
周圍幾個白領好奇地看了過來。
若是以前，林風或許會忍氣吞聲。但此刻，行星級高階的力量在體內流轉，腦海中還縈繞著文明存亡的宏大命題，麵對這種無端的指責，他隻覺得無比荒謬和……厭煩。
他沒有動用能量，隻是微微眯起眼，一股在生死搏殺中積累的、凝如實質的壓迫感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那是一種遠超常人的冷靜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
那經理被這眼神一掃，後麵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裡，氣勢莫名矮了半截，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嘟囔了一句“快點送”，便匆匆走開了。
【宿主利用精神威懾避免衝突升級，效率較高。但請注意，頻繁對普通人使用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關注。】係統自檢期間，基礎提示功能依舊正常。
“我知道分寸。”林風淡淡回應，繼續他的配送。他發現自己晉升行星級高階後，似乎對這種瑣碎的衝突更加不耐，心態正在悄然發生變化。
送完軟件園的訂單，他接到了“隼”的團隊聯絡，要求再次集合，分析鬼眼嶺任務的後續影響和製定下一步計劃。
安全屋內，四人再次聚首。
“林風，你的精神狀態看起來比前幾天好一些了。”百曉觀察細致，推了推眼鏡說道。
“恢複了一些。”林風點點頭，沒有多說細節。
隼開門見山：“組織高層對鬼眼嶺獲得的信息極為重視。初步分析認為，‘觀測者’文明的層級遠超我們之前的任何接觸。‘織網者’和‘歸零協議’是最高優先級的調查目標。但目前線索太少。”
石盾抱著胳膊，皺眉道：“那個‘織網者’能篡改一個高等文明的終極協議，其實力恐怕不是我們目前能對付的。盲目尋找，風險太大。”
“所以我們不能盲目。”隼看向林風，“林風，你是唯一直接接觸過核心信息的人。係統自檢有什麼發現嗎？或者，在你接收的信息碎片中，有沒有關於‘織網者’可能的活動模式、能量特征，或者其他任何細微的線索？哪怕隻是一個感覺，一個意象？”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風身上。
林風沉吟片刻，係統自檢尚未完成，他無法確定那短暫的異樣是否與“織網者”有關。他仔細回憶著信息洪流衝擊時的感受，那些破碎的畫麵和情緒……
“感覺……”他緩緩開口，組織著語言，“‘織網者’……似乎非常擅長隱藏和滲透。在‘觀測者’的記錄中，它更像是一個陰影，一個無處不在的……漏洞。它篡改協議的方式，不像是暴力入侵，更像是……利用了係統本身的規則，或者說，它本身就是規則的一部分？”這個描述很模糊，甚至有些玄乎，但這確實是他當時感受到的意象。
“規則的一部分？”百曉若有所思，“聽起來像是某種……超高階的人工智能？或者概念性的存在？”
“無法確定。”林風搖頭，“還有一個感覺……‘網’。不僅僅是代號，它似乎真的在編織著什麼，一張覆蓋範圍極廣的……無形的網。”他想到了係統之前那短暫的、帶有雜音的提示，心中微沉，但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