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延州很快被請到暖閣外,他是外男,暖閣裡一大群的夫人小姐,他不方便進來,隻隔著一道簾子拜見寧王妃。
蘇晴暖自聽到呂延州的聲音起,心裡便大定。
呂延州是她的未婚夫,雖還未過門,兩人卻已經綁在一起,呂延州是一定會站在她這邊的。
蘇煥離真是可笑,難道覺得延州哥的心,還會在她這麼一個殘花敗柳身上嗎?
可笑,真是可笑。
延州哥之所以願意納她為妾,不過是因為可憐同情她。
等真的納了,這心頭的白月光,就成了粘在衣裳上的米飯團,嫌棄臟。
蘇晴暖微微抬頭偷看蘇煥離,猝不及防撞進蘇煥離的目光裡,蘇煥離也在看著她。
她挑了挑眉,眼底充滿了挑釁,把小人得誌四個字表現到了極致。
蘇煥離回以一笑。
蘇晴暖氣得咬唇,心說,一會兒有你好看的。
寧王妃問了一遍那日在靈韻齋關於柳木珠串的事,站在暖閣門口邊上的嬤嬤重複了一遍,讓門外的呂延州聽見。
呂延州沉默了幾秒,大著聲音喊:“回王妃娘娘,確有此事。”
他的聲音洪亮,整個暖閣裡的人都聽見了。
寧王妃揮一揮手:“行了,不打擾呂公子,呂公子回前院去吧。”
門外,呂延州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暖閣裡,蘇晴暖表情呆滯,還沒緩過來。
寧王妃臉色不虞:“蘇晴暖,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不是我的錯!”蘇晴暖驚慌尖叫,指著蘇煥離:“是她,分明是她陷害我,王妃娘娘明察!”
寧王妃怒而拍桌:“事到如今,人證物證俱全,你居然還要狡辯?”
蘇晴暖被嚇了一大跳,跪坐在地上,張著嘴巴卻一個音都吐不出來,眼眶裡的淚水不受控製地奔湧而出。
寧王妃站起來,一雙美眸中滿含怒火。
“本宮聽聞你能力出眾,親自去蘇府見你,好聲好氣地邀請,從未有過逼迫的話,你若是沒有本事,可以當場拒絕,可你欺騙了本宮,這是你的第一罪。”
“世子妃生產當日,本宮派人去蘇府接你,你若是不戴上那條搶來的柳木珠串,哪怕當日你毫無建樹,本宮也不會責怪,當你偏偏為了虛榮,把那珠串帶走,此乃第二罪。”
“哪怕你帶著柳木珠串來了,卻沒有真正禍害了世子妃和本宮的孫子,本宮心中雖然膈應,卻沒有遷怒與你,隻讓你當眾道歉。”
“你卻諸多借口,不僅不承認自己的錯誤,還謊話連篇,攀咬我寧王府的恩人,此乃第三罪!”
寧王妃字字珠璣,一字一句落在暖閣所有人的耳中。
蘇晴暖臉上毫無血色,沈氏也已經搖搖欲墜,寧王妃卻還不罷休。
“蘇夫人,你作為禮部尚書夫人,乃一家主母,遇到此等陷害姐妹之事,該嚴懲,否則,可要壞了蘇大人清正嚴明的名聲。”
沈氏坐不住,身體往下滑,直接跪在地上,她盯著地麵,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卻不得不穩住身體。
蘇晴暖回頭,楚楚可憐地看著沈氏。
沈氏不敢看她,隻把腦袋壓得更低:“臣婦謹記王妃娘娘告誡。”
蘇晴暖腦子嗡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