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她引以為傲的大兒子,前程要完了。
呂延州迅速帶著小廝告辭,沈氏不分青紅皂白,把蘇世珩院子裡的人全部罰了一遍。
院子裡不是打板子的聲音,就是小廝丫鬟慘叫喊冤的聲音。
除了蘇世珩和還未歸家的蘇博遠,蘇家的主子都坐在偏廳中,隔一陣子管家便進來,說哪個小廝丫鬟沒撐住,已經咽氣了。
沈氏麵不改色:“咽氣的用草席卷了扔到亂葬崗,其他的繼續打,直到有人認罪。”
管家心驚膽戰地應了一聲,繼續到院子裡盯著。
蘇晴暖渾身發冷,聲音微微顫抖:“娘,這麼做,傳出去了不太好。”
沈氏冷哼,一雙眸子掃過偏廳中的下人:“我看誰敢傳出去。”
下人們噤若寒蟬,連呼吸都不敢太重。
蘇世珩院子裡的下人被打死打暈了一大半人,直到蘇博遠趕回來,才阻止了沈氏。
“珩兒怎麼樣了?”
沈氏哭訴道:“珩哥兒受了三十大板,好在他的體魄一直強健,大夫說隻要好好修養,就能徹底痊愈。”
“可是,延州說此事對珩哥兒的影響很大,幾乎是前程儘毀,珩哥兒醒來以後,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蘇博遠的臉色當即沉下來。
他對蘇世珩這個嫡長子報以極大的期待,若是蘇世珩能在幽冥司坐上高位,蘇家的地位水漲船高,他也更有資本競爭閣老甚至首輔之位。
可惜,如今一切眼看著要打水漂。
蘇博遠表麵鎮定,心裡比任何人都沉重。
“爹娘,你們不必太擔心,也許事情沒我們以為的那麼嚴重。”
蘇晴暖不知是對蘇博遠和沈氏說,還是對自己說。
蘇博遠壓住怒火,沒好氣道:“晴暖,你先回自己的院子裡,最近府中戒嚴,無事不可外出。”
蘇晴暖紅著臉,訕訕地回到晨曦院,把所有下人都摒退,就連冬青也沒留著。
她一個人在房中焦急地來回走動,心亂如麻。
她調換了蘇世珩的聚煞葫蘆,真品已經交給了師傅,此時是絕對拿不回來的。
可她這麼做時,根本沒想到後果會如此嚴重。
她以為蘇世珩不過受一頓責罰,哪裡想到蘇世珩會被革職?
蘇晴暖倒是不在乎蘇世珩這個人,她在乎的是娘家的勢力。
女子出嫁後,娘家就是最大的後盾,蘇博遠如今雖是禮部尚書,位高權重,可蘇家人丁凋零,根本沒有幾個成氣候的親戚。
等蘇博遠老了退下來後,蘇晴暖能依靠的隻有蘇世珩和蘇世琛這兩個兄長,蘇世琛是個草包,她能依靠的,隻有蘇世珩。
蘇世珩若是被幽冥司擼下來,她的依靠可就沒了。
蘇晴暖一陣心驚,她怎麼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