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恒生這一人扛下幽冥殿近乎所有高端戰力和大半火力的壯舉,效果是立竿見影的。
許若欣、王真真等人隻覺得周身壓力驟然一輕!
那如同附骨之疽的鬼影重重陣,因為少了主持者和大量靈力灌注,波動明顯減弱,黑霧變得稀薄;那鋪天蓋地的骨箭和陰魂騷擾,也如同潮水般退去,轉向了那個更拉仇恨的目標。
“機會!”許若欣美眸一亮,清叱一聲,“陣法威力減弱,隨我破陣!”
話音未落,她與孫念念劍光合璧,化作一道更加璀璨淩厲的驚鴻,如同撕破夜幕的閃電,狠狠斬向那已經搖搖欲墜的陣法核心石碑!
“給老娘開!”王真真怒吼一聲,不再保留,腰間又一個儲物袋光芒一閃,一尊足有一丈高、通體由暗沉金屬打造、手持巨斧的熊形傀儡轟然落地,邁著地動山搖的步伐,如同一輛重型坦克,朝著陣法光幕發起了野蠻衝撞!
濟動和尚精神大振,梵唱聲陡然拔高,如同獅子吼,滾滾佛力如同陽光普照,加速淨化著殘餘的鬼氣。
鄭幾道也終於敢探出頭來,手忙腳亂地將各種增益、恢複丹藥分發給眾人。
玄劍宗五人組更是壓力大減,劍光暴漲,開始清理那些因為陣法不穩而暴露出來的幽冥殿弟子。
一時間,許若欣這邊戰局峰回路轉,從苦苦支撐變成了強勢反推,打得有聲有色,頗有幾分要將這黑風穀據點一舉踏平的架勢。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段老板,此刻的心情卻跟吃了十斤黃連差不多。
“賣賣批的!以多打少!以強欺弱!你們幽冥殿還要不要臉?!有種單挑啊!爺我一個挑你們一群!或者你們一群挑爺我一個也行,但得按順序來!排隊!講點基本法行不行?!”
段恒生一邊將淩雲步催動到生平極致,身形在平台上、山崖間、甚至幾個石屋頂上拉出一道道模糊的殘影,躲避著來自四麵八方的狂轟濫炸,一邊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
那六名築基中後期的幽冥殿高手,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咬著他不放。兩個築基後期老鬼更是陰險,一個不斷搖動招魂幡,萬千陰魂鬼哭狼嚎,衝擊他的神識,讓他心煩意亂,眼前陣陣發黑;另一個則雙掌翻飛,一道道腐蝕性極強的漆黑掌風如同附骨之蛆,專門往他下三路和退路上招呼,逼得他狼狽不堪。
四個築基中期則如同四條惡犬,刀劍鉤爪,招式狠辣,配合默契,專門攻擊他閃避時的空當和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的節點。
更彆提那些如同蒼蠅般“嗡嗡”叫的練氣期弟子,各種陰損法術、冷箭、毒霧,雖然單個威力不大,但數量多了也煩人,不斷消耗著他的靈力和體力。
段恒生身上已經添了十幾道傷口,雖然憑借五星靈武體的強悍防禦和144點的恢複屬性,這些皮肉傷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但那股憋屈感和靈力飛速消耗的虛弱感,卻讓他無比難受。
硬剛?剛不過!六個築基中後期,其中兩個還是後期,再加上一堆騷擾,他就算屬性再高,鐵鍬再猛,也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
“媽的!不玩了!打不過你們,爺我跑還不行嗎?!”
段恒生把心一橫,徹底放棄了反擊和硬拚的念頭。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爺我是來賺靈性點的,不是來當烈士的!
戰略目標瞬間從“殲滅敵人”轉變為“保存自己,伺機摸魚”。
腳下淩雲步風格陡然一變,不再追求閃轉騰挪間的微小規避,而是將速度爆發到極致,身形如同鬼魅,不再局限於那小小的平台,開始朝著整個黑風穀戰場……亂竄!
對,就是亂竄!
毫無規律,毫無章法,哪裡敵人看起來稍微少點,哪裡地形複雜點,他就往哪裡鑽!
“小雜種!哪裡跑!”
“攔住他!”
幽冥殿眾人見他竟然要跑,更是怒火中燒,那六名高手緊追不舍,各種攻擊如同疾風驟雨般朝著他奔逃的背影傾瀉而去。
然而,段恒生這一跑,反而讓他們的圍攻變得更加困難。
黑風穀內地形複雜,石屋、洞窟、亂石林立,還有不少幽冥殿自己布設的簡易陷阱和未激發的陣法節點。段恒生如同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在複雜的地形中穿梭,時而鑽進狹窄的石縫,時而躍上陡峭的崖壁,時而繞著石屋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