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名亞?那個熾陽王的兒子?
靈小小這時才意識到是誰,不過自己跟他沒啥交集啊,最多也就平時說幾句話。
不過既然人都來了,還是她親口承認的弟子,自然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她連忙對林玄介紹道:“呃,師父,這位是烏名亞……嗯,是我在流雲修士大學的同學……”然後又轉向烏名亞,示意他上前行禮。
烏名亞此刻內心更是震撼無比,他原本隻期望能見到靈小小,萬萬沒想到竟能如此近距離地直麵這位傳說中的大能!
他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與惶恐,連忙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一個大禮,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微顫:
“晚輩烏名亞,見過林尊者!”
林玄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他的神識早將烏名亞裡裡外外探查了一遍。居然還真是個修士?這讓他有些意外,他原以為靈小小那套把戲,最多吸引一些對修真充滿不切實際幻想的凡人,沒想到真會有正兒八經的修士上當。而且,他隱隱感覺這青年身上的靈力波動有些異樣,並非渾然天成。
就在這時,靈小小湊近林玄,壓低聲音補充了一句,帶著點炫耀她人脈的意味:“師父,他跟咱們不一樣,他可是人造靈根哦!”
“人造?”林玄眉峰一挑,這個詞讓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他漫長歲月積累的認知裡,靈根乃是天生地養,稟承先天之氣而生,乃是修真的根基,何時竟能人造了?這簡直是顛覆認知的事情。
“有點意思。”林玄看向烏名亞,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把手伸過來。”
烏名亞心臟猛地一跳,哪裡敢有半分猶豫,立刻依言乖乖地將自己的手腕伸了過去。
林玄並未直接接觸他,隻是隔空虛按,一股溫和卻無比精純浩大的神識之力,如同涓涓細流,緩緩注入烏名亞的經脈之中,仔細探查著他那人造靈根的奧秘。
片刻之後,林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隨即又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訝異。他收回神識,緩緩開口道:
“有意思……不過,說是人造,恐怕有些言過其實了。”
他看向烏名亞,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身體,看到那靈根的本質:
“這更像是一種移植。而且……”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探究,“並非取自單一一人。是多個不同來源的靈根碎片,經過某種特殊手段,強行拚湊,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能夠運轉的,類似靈根的結構。”
林玄微微搖頭,似乎對這種手法有些不以為然:“靈根乃天地賦予的靈性之物,豈是那麼容易完整剝離的?強行抽取,難免會造成損傷和靈性流失。你這靈根,看似能用,助你踏入道途,但根基駁雜不純,隱患頗多,未來的路……怕是比常人要艱難數倍。”
烏名亞聽到林玄精準地道破自己靈根的真相,臉上並未露出太多意外,隻是嘴角牽起一絲苦澀的弧度,帶著認命般的平靜回應道:
“前輩法眼如炬,所言分毫不差。晚輩……對此早已心知肚明。能憑借此物踏入道途,已是僥幸,此生若能凝結金丹,便算是邀天之幸,不敢再有更多奢求。”
他的語氣中沒有抱怨,隻有一種被現實磨平棱角後的淡然。這種態度,反倒讓林玄高看了他一眼。此子心性,有種隱忍。
然而,林玄對他靈根的好壞、前途的明暗並無多少興趣。他更好奇的是另一個問題。他揮了揮手,打斷了烏名亞關於自身道途的感慨,直接切入核心,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探究和一絲玩味:
“你這些情況,我並不甚在意。我隻想問你,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他目光銳利地盯住烏名亞,“居然會……花費九塊九,通過那種兒戲般的方式,加入我霄峰派?甚至還親自找上門來?”
烏名亞被問得一愣,下意識地就想用慣常的客套話搪塞過去,他微微躬身,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真誠:
“呃……晚輩對霄峰派仰慕已久,對林尊者您的威儀更是心向往之,得知有此機緣,便……”
“打住!”林玄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眼神微冷,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漠然,“再說這些虛頭巴腦的客套話,你現在就可以滾下山了,我想聽的,是實話。”
還敬仰霄峰派?林玄心中冷笑,一個三千多年前就沒了的宗派,曾經隻有三個人,如今才成立了不到半年,你還敬仰上了?
“我……我……”烏名亞被林玄那毫不留情的拆穿和隨之而來的龐大壓力震懾住了,額頭瞬間沁出冷汗。
說實話?
難道要我說,是因為我那冷酷的父親發現我意外和你徒弟扯上了關係,才突然對我另眼相看,給了我資源?難道要我說,我是在利用你們霄峰派,作為在我父親麵前保命的護身符?
可若是不說實話……這位林尊者顯然不是能被輕易糊弄過去的。一個比父親還要強大、手段未知的修士,若是惹怒了他……
“我數三聲,你再不說,那你就滾吧。”林玄的聲音不帶絲毫情緒,卻如同重錘敲擊在烏名亞的心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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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計數聲如同喪鐘敲響。烏名亞渾身一顫,巨大的恐懼和強烈的求生欲在他眼中激烈交戰。他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一旦被趕走,失去這層看似荒誕實則關鍵的保護色,父親絕不會再看他一眼,他在東聯邦將徹底淪為棄子,再無翻身之日!
“二……”林玄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終結的意味。
“前輩!”烏名亞再也承受不住這股壓力,猛地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以頭觸地,聲音因極度的恐懼和激動而嘶啞變形:
“前輩明鑒!晚輩……晚輩加入霄峰派,目的確實不純!隻為借前輩威名自保!晚輩欺瞞前輩,罪該萬死,望前輩息怒!”
他不敢抬頭,伏在地上,如同等待最終審判的囚徒,用最快的語速,將自己最不堪、最真實的處境和盤托出:
“晚輩的身份……遠沒有外界看上去那般風光!什麼熾陽王溺愛,不過是刻意營造的假象!其目的,就是為了將我養成一個無用的紈絝,然後名正言順地將我送至東聯邦,作為……作為質子!”
他抬起頭,臉上已無半分血色,眼中充滿了絕望:
“隻因我父親熾陽王是埃爾蘭奇七王之一!是東聯邦抵禦深洋文明的第一道防線!根據東聯邦與前線領主們的潛規則,所有擁有高階修士的領主,都必須將一定數量的直係親屬留在東聯邦境內,名為進修,實為人質,以確保前線領主不會輕易倒向深洋文明!而我……就是熾陽王交出的那個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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