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敢貿然用神識探查,怕冒犯或觸怒未知存在。
他們隻聽到靈小小的尖叫和重物落地聲,心中更是驚疑不定,猜測裡麵戰況激烈,連靈領主似乎都吃了虧,更無人敢上前。
“不對!我……我打不過他!”被拎在半空的靈小小猛然驚醒,意識到雙方的差距似乎遠超預估。她開始奮力掙紮,手腳並用,試圖掙脫。
可惜,林二狗哪怕暫時無法順暢調用靈力,但其肉身的基礎強度、力量、反應速度,畢竟他哪怕用不了靈氣,也遠非靈小小一個金丹修士能夠抗衡。她感覺自己像是被鐵鉗夾住,任她如何催動靈力衝擊,對方那抓著她的手臂紋絲不動,穩如磐石。
“還記得我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林二狗低沉而平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那語氣平靜得讓靈小小心底發涼,甚至升起一股絕望的熟悉感,“你膽大包天,還想捉我去領賞呢。當時你就跟現在一樣,被我提溜在手裡,動彈不得。怎麼,時過境遷,修為漲了,膽子更肥了,還想……再去領一次賞?”
他微微側頭,看著被自己拎著,滿臉通紅又羞又急還帶著難以置信神色的徒弟,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但眼神裡卻沒有多少溫度。
“快,給為師,拿身衣服出來。”他一字一頓,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同時手指稍稍收緊,讓靈小小感受到一股切實的、無法抗拒的壓力。
壞了!好像……真是我師父!!!這熟悉的拎人姿勢,這平靜中帶著殺氣的語氣,這提到第一次見麵的細節……還有這離譜的、讓人無法理解的複活方式……種種跡象疊加,一個荒誕卻可能是唯一真相的答案,如同冰水澆頭,讓靈小小瞬間清醒了大半。
她停止了無謂的掙紮,小臉煞白,心裡涼了半截。就算真是冒充的……我現在好像也打不過啊!
識時務者為俊傑。靈小小立刻換上了一副可憐巴巴,悔不當初的表情,一邊手忙腳亂地從自己的乾坤袋裡往外掏東西,一邊帶著哭腔求饒:
“前輩!不!師父!師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有眼無珠!我罪該萬死!您大人有大量……”
她掏啊掏,很快摸出了兩件……輕飄飄、質地柔軟、帶著精致繡花和蕾絲邊、一看就是女式的……裙子。
一件鵝黃,一件淡粉。
林二狗臉上的那絲假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山雨欲來的陰沉。他死死盯著那兩條小裙子,額角青筋似乎都在跳動。
“……沒彆的了嗎?”他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帶著最後一絲希望。
靈小小都快哭了,帶著鼻音怯生生道:“我……我平時穿的……好像除了裙子……也沒準備彆的男裝或者中性的衣物在乾坤袋裡啊……”她一個年輕女修,乾坤袋裡備用的不是法袍就是常服裙裝,哪會隨時準備男人的衣服?
林二狗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立刻清理門戶的衝動。他迅速將神識如同潮水般鋪開,掃視周圍方圓數裡。還好,剛才的變故讓大部分人都退遠了些,塵土也遮擋了視線,現場沒有元嬰以上的高階修士坐鎮。
以自己目前這具身體能爆發出的純粹肉身速度,如果全力衝刺的話,在普通人乃至低階修士眼中,應該就是一道模糊的流光,看不清具體形貌衣著……
心中計較已定,他最後惡狠狠地瞪了靈小小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回頭再跟你算總賬!然後,他猛地一甩手,像扔垃圾一樣把靈小小甩在了旁邊鬆軟的泥土地上。
“一會去南邊找我!記得帶衣服!!”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體內殘存的力量猛然爆發!
“咻——!!!”
人隻覺眼前一花,一道難以形容其速度的粉色流光,因為他把那條淡粉色的裙子胡亂往身上一套,勉強遮體,如同瞬移般從尚未散儘的塵土中激射而出,劃過一道近乎筆直的軌跡,瞬間消失在白侖城外的南方天際,速度快到連殘影都幾乎難以捕捉!
原地隻留下摔了個屁股墩、灰頭土臉的靈小小,以及那兩個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花圈。
靈小小被摔得七葷八素,但也知道事態緊急,關乎師父的清譽和自己的小命,不敢有絲毫怠慢,甚至顧不上去撿掉在地上的無痕劍,連滾爬爬地站起來,也顧不得拍打身上的泥土,周身靈力狂湧,化作一道金色遁光,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城主府的方向疾飛而去,得趕緊找身男人的衣服!普通的就行!越多越好!不同尺碼都備上!
直到兩人的身影先後消失,現場的塵土才緩緩落定。
圍觀的人群麵麵相覷,驚魂未定。
“剛……剛才那個……是什麼東西飛過去了?”
“我就看見一道……粉色的光?嗖一下就沒了!”
“不對啊,靈領主不是進去了嗎?怎麼又飛走了?那墳裡剛才到底……”
“有錄像!快調出來看看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