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青春抉擇
深夜的護城河：曆史重演與青春抉擇
子時的護城河泛著詭異的幽光，水麵上漂浮的死魚早已腐爛，散發著刺鼻的腥臭味。虞明獨自站在河邊，手中緊握著玉玨，心跳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擋，隻有零星幾點星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射在布滿青苔的石柱上。
深吸一口氣，虞明用玉玨敲響石柱。“咚——”沉悶的聲響在河麵上回蕩，驚起幾隻棲息在岸邊的水鳥。片刻後，水麵開始泛起漣漪，一個虛影緩緩從水中浮現。那是“錦鯉”老者，她身著的和服上染著新的血跡，蒼白的臉上滿是疲憊，卻依舊透著一股堅韌。
“厲正已經集齊四件信物，隻差‘土’係的‘河底泥’，就在操場的日軍埋骨地。”老者的聲音空靈而縹緲，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歲月的滄桑和難以掩飾的擔憂。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虞明握緊玉玨，向前踏出一步，眼神中充滿警惕與疑惑，“你當年為什麼不阻止日軍？”
老者輕輕歎息，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她望著虞明，目光溫柔而愧疚：“1943年，我愛上了觀魚台守夜人，也就是你的先祖。因為這份感情，我放鬆了警惕，間接害死了他。這些年來，我一直活在悔恨之中。現在我隻想彌補過錯，讓你和王影兒不再重蹈覆轍。”
說完，老者輕輕揮手，撒出一片櫻花。那些櫻花在空中盤旋，漸漸拚出一幅畫麵。那是1945年的觀魚台，戰火紛飛，一片狼藉。厲正的父親抱著一個鐵盒，神色慌張地逃出觀魚台，盒中閃爍的不是秘火，而是虞明先祖的玉玨碎片。而年輕的厲正躲在廢墟中，親眼看見父親被日軍滅口，那一幕深深刺痛了他幼小的心靈，從此埋下仇恨的種子。
“他以為激活秘火能複活父親，卻不知道秘火隻能讓人直麵內心。”老者的虛影開始變得透明，逐漸消散，“記住，真正的‘土’係信物，是考生的信念，是你們寫在試卷上的每一筆。”
虞明望向操場方向，瞳孔猛地收縮。隻見厲正的魚尾已經深深紮根在埋骨地，黑色的霧氣從地底升起，纏繞在他身上，正在吸收土壤中的怨氣。陳虎等人的實驗服上長出了墨綠色的藤蔓，將他們與厲正緊緊捆在一起，他們的眼神空洞，麵無表情，仿佛已經失去了靈魂。
遠處的教學樓裡，李陽正舉著相機，鏡頭對準這詭異的一幕，閃光燈不斷閃爍。在那明滅的光芒中，虞明看見了自己的倒影——左手是玉玨，右手是鋼筆，既是守護秘火的守夜人，也是為夢想拚搏的考生。
“虞明！”熟悉的呼喊聲從身後傳來。虞明轉身，看見王影兒穿著文學社的社服，發絲被風吹得淩亂，手裡攥著一張寫滿水族符咒的作文紙，氣喘籲籲地跑來。她的臉頰通紅，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我寫了首詩，或許能幫上忙！”王影兒將紙張遞給虞明，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
虞明接過紙張，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了上麵用鮮血寫成的《破局》：
“當秘火在血管裡遊動，
我選擇用鋼筆切開黑暗。
每道題都是一把鑰匙，
解開千年的枷鎖。
而你眼中的星光，
是我唯一的羅盤。”
“這是我們的‘土靈信物’，是無數考生用青春寫下的答案。”王影兒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她的目光與虞明交彙，傳遞著信任與支持。
就在這時，一聲充滿癲狂的怒吼從河底傳來：“殺了他們！”厲正校長的聲音從魚符中傳出，帶著無儘的恨意。他的身體已經與魚符完全融合，化作一條盤踞在幽冥淵的巨蟒。巨蟒的鱗片泛著幽藍的光，每一次吐息，都有無數水族殘魂被吞噬，淒厲的慘叫聲在河底回蕩。河底之城的琉璃瓦上開始生長出尖銳的骨刺，整個場景宛如人間煉獄。
虞明舉起母親留下的戒指，正準備發動攻擊，卻驚愕地發現王影兒淚流滿麵地走向巨蟒。她眉心的鱗片發出柔和的光，那光芒所到之處，纏繞在巨蟒身上的鎖鏈竟開始逐一融化。
“你還記得嗎？”王影兒的聲音混著遠處傳來的晨讀聲，在幽冥淵回蕩：
“千年前，我們用慈悲建立河底之城，而不是仇恨。”
她的魚尾輕輕掃過由怨魂組成的怪物，神奇的是，鱗片脫落的地方，竟開出了潔白的蓮花，散發著聖潔的光芒，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虞明心中猛地一震，他突然明白，母親留下的戒指，真正的力量不是摧毀，而是治愈。他回想起這些日子在學校的點點滴滴，那些看似平常的學習生活中，處處都藏著秘密的線索。而此刻，正是解開一切的關鍵時刻。
虞明將戒指按在魚符上，戒指滲出的金光與王影兒的鱗光交織在一起，化作一張巨大的漁網，朝著那些即將墜落的水族殘魂兜去。巨蟒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開始劇烈崩解，厲正校長的麵容在鱗片間若隱若現，他的眼神中終於褪去了瘋狂，露出一絲解脫與釋然。
隨著最後一聲轟鳴，幽冥淵恢複了平靜。河底之城的琉璃瓦重新煥發出光彩，那些尖銳的骨刺紛紛脫落，化作塵埃。水麵上，一隻紙船緩緩漂向厲正，上麵的符咒遇水顯形，化作鎖鏈纏住他的魚尾。虞明趁機將玉玨按在埋骨地，五行信物的光芒衝天而起，照亮了整個操場。
光芒中，高考誓師橫幅上“秘火永燃”的水族文字正在褪色，露出底下原本的標語：
“青春無悔，未來可期”。
虞明和王影兒相視而笑，他們知道，這場關乎青春與命運的戰鬥，他們勝利了。而屬於他們的未來，正如同這衝破黑暗的光芒，充滿希望與無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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