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艾琳德爾·晨歌這個名字,伴隨著那張不似凡塵的絕美容顏,一同呈現在所有木精靈麵前時,整個林地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
所有木精靈都瞪大了眼睛,像是被施了定身術,呆呆地看著那個長發如月華流淌的女子,大腦一片空白。
尖尖的長耳朵,白皙的皮膚,令精靈都驚歎的俏臉,以及天罰騎士的名號,這一套組合能夠讓最冷淡的人為之讚歎。
“晨……晨歌?”
一個年輕的女性木精靈最先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充滿詫異。
“您……您說您姓晨歌?小時候聽父輩的故事裡說,那是月精靈的一支,不過在光輝的年代之後,早已消亡……”
她的話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她看到了艾琳德爾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
那是一種沉澱了萬年時光的哀傷,深邃得讓人不敢直視。
但那抹悲傷隻停留了一瞬,便又隱去了。
艾琳德爾的目光重新變得清澈而堅定。
“沒錯。”
她輕輕點頭。
“我正是月精靈。”
“嘩——”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月精靈!
那不是神話傳說裡才存在的種族嗎?比高等精靈還要古老和強大,是真正受到母神眷顧的寵兒!
那個年輕的女精靈臉都白了,捂著嘴,連連後退,差點被腳下的樹根絆倒。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無意冒犯……”
她語無倫次地道歉,生怕自己的話觸碰到了這位神話中走出的存在的傷心事。
“無妨。”艾琳德爾搖了搖頭,語氣平靜,“你說的是事實,我雖未能親眼見證,但諾蘭先生已經給過我心理準備。”
女精靈稍稍鬆了口氣,但更大的疑惑湧上心頭,她壯著膽子,用近乎耳語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
“可是就算是月精靈,也沒辦法活近萬年吧……?那您……您是不是已經……”
她不敢把那個“死”字說出口。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答案。
“不錯,你可以這麼理解。”
艾琳德爾坦然承認。
“我身負特殊的枷鎖之誓,自願轉化為永生戰靈,已經不能算嚴格意義上的生者。”
她說著,目光轉向了旁邊的諾蘭,那份清冷中,悄然融化出一絲柔和。
“正是這位諾蘭先生,消滅了惡魔大君,也連帶著將我一同從萬年的枷鎖中解放了出來。”
所有木精靈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了諾蘭身上。
那目光裡,包含了震驚和敬畏。
惡魔大君是什麼存在自不必說,每個種族的長輩都用它們嚇唬不聽話的孩子。
秩序世界的公敵,純粹的破壞者。它們各自的處世哲學各不相同,但帶來的結果都是混沌與毀滅。
而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隨和,甚至剛剛還臉朝下摔了個夠嗆的人類,居然……消滅了一位惡魔大君?
這兩位,一個能夠鎮壓,一個能夠解決,說明他們都是真材實料的強者,而強者,在任何地方都受到尊重。
芬利感覺自己的喉嚨一陣發乾,背後的冷汗已經浸濕了內襯。
他偷偷吞了口唾沫。
自己剛才,居然用腳踩著一個能宰掉惡魔大君的猛人?
還用三支破甲箭指著他的臉?
而另一個,是鎮壓了惡魔大君萬年的神話英雄……
得虧對方比較克製,自己也沒有衝動,不然天罰騎士那句威脅的話就會變成現實。
而且,會相當輕鬆。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巨大的信息衝擊中時,另一個膽子大的木精靈護衛,目光灼灼地看著艾琳德爾,激動地問道:
“您……您說您是天罰騎士?那個神話故事裡,以風為槍,以雷為罰,征戰天穹的天罰騎士嗎?”
艾琳德爾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神話,隻是後人對我們那個時代的過度誇讚。”
“我是聖者羅林斯之女,聯軍第五軍團領主指揮官,為純潔與榮光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