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獨路斷途_厲煞纏村:我靠祖傳道書斬煞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5章 獨路斷途(1 / 1)

三輪車噴著黑煙停在塌方的爛泥堆前,王叔蹲在泥水邊抽煙,腳下已經扔了五六個煙頭。山道徹底被堵死了,新鮮的泥腥味混著腐葉的黴爛氣直往人鼻子裡鑽。

“操他姥姥的!”王叔把最後一截煙屁股狠狠摁進泥裡,濺起幾點黃湯,“這下真得腿兒著回去了!”

他踢了一腳散落在泥漿裡的半截樹根茬子,那茬口慘白得像根斷骨。轉身踹了腳三輪車的破輪胎,車鬥晃了晃,裡麵的雞籠“咣當”一聲,幾隻蔫頭耷腦的雞又驚得撲騰起來,幾根灰白的雞毛飄落在黑糊糊的泥地上。

“沒彆的路了?”林宵看著那條被紅油漆箭頭強行指進更深處密林的所謂“繞行小道”。那小路窄得可憐,兩邊瘋長的雜草和帶刺的灌木枝杈幾乎把入口都封死了,黑黢黢地往裡延伸,活像一張沒咽氣的鬼嘴。

“有!黃泉路要不要?”王叔沒好氣地嗆他,走到車鬥後麵,費勁巴拉地把他那個油膩膩的帆布工具包拽出來,“從這兒鑽林子,順著這條鬼道往上爬,翻過這匹老鴰梁子,到頂就是鷹嘴崖。從崖子後頭繞下去有條溝,順著溝再走十來裡地……”他停下來喘了口氣,叉著腰,望著被山壁切割成一條慘淡灰白的天縫,“就到了岔口坳,離黑水坳還剩個七八裡山路吧,要是你腿腳利索,趕在月亮上頭頂之前能摸到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樹,就算你命大。”

七八裡?林宵心裡沉甸甸地估摸著。這山路裡的一裡,怕是要比外麵的十裡還難走。他看向三輪車,這破鐵疙瘩顯然是爬不了這種道的。

王叔把工具包往肩上一甩,又彎腰從黑乎乎的車座底下摸出兩個東西。一個是個破舊得看不清本色的軍綠水壺,塞給林宵,另一個是根半米來長的實心鐵撬棍,他自己緊緊攥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分量。

“那您……這就走?”林宵接過水壺,壺身冰涼,沉甸甸的,也不知裝了多久的生水。

“我?”王叔咧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上刀刻似的皺紋都擠在一起,透著股說不出的疲憊和驚惶,“我得守著這鐵疙瘩!要不然這破車往這兒一扔,明天保準連軲轆都叫人扒去當廢鐵賣了!你自己先……”他話沒說完,眼神卻猛地往塌方的爛泥堆後麵瞟了一眼,又飛快地縮回來,像是怕被什麼東西盯上,喉嚨裡乾咽了一下,“……先走!拿好那桶東西防身!快!”

林宵順著他剛才驚恐一瞥的方向看過去。塌方造成的碎石泥塊堆在那裡,新鮮斷裂的樹根茬子在濕泥裡支棱著,沒什麼異常。山風嗚咽著從狹窄的山道上方刮過,吹得人後背發涼。

“王叔,”林宵把手裡那桶刺鼻的“雄黃酒”拎緊了些,“那你什麼時候……”

“甭管我!”王叔煩躁地揮手打斷他,額頭上青筋都冒了起來,顯得急躁異常。他幾乎是在推搡林宵,“快走!天黑透之前得翻過梁子!那上頭……那上頭……”他又一次下意識地瞥向塌方的土堆後麵,眼神像受驚的兔子,“……不乾淨!趁著還有點光,快走!”

林宵被他推得一個趔趄,撞在旁邊的灌木上,帶刺的枝條在胳膊上刮了幾道紅印子。他看出王叔臉色發白,嘴唇哆嗦,手裡那根鐵撬棍捏得指節都白了。這反常的驚惶不像是裝出來的,更像是被什麼東西嚇破了膽。

“那我走了。”林宵點點頭,沒再堅持。他把軍綠水壺斜挎在身側,將那桶腥臊刺鼻的“雄黃酒”用繩子綁好也背在身後,手裡緊握著那把爺爺給的舊折疊刀。那玩意兒削水果都嫌鈍,捏在手裡圖個心理安慰罷了。

他走到那條陰森“鬼道”的入口,用胳膊擋開那些帶著小倒鉤的灌木枝杈,一頭鑽了進去。身後,幾乎在林宵身影沒入雜木叢的瞬間,就傳來了王叔火燒屁股般爬上三輪車鬥,“哐當”一聲關上鐵皮門板的巨大響聲,緊接著就是那破門板從裡麵被什麼東西死死抵住的摩擦聲。那聲音響了一下就停了,隻剩山風嗚咽。

林宵的心往下一沉,後背的涼意更深了。他沒再回頭,撥開那些潮濕、帶著腐爛氣息的枝條,深一腳淺一腳地往上爬。

這條“鬼道”根本不能算路,更像是野豬踩出來的印記,或者山洪衝刷出的淺溝。腳下是濕滑鬆軟的腐殖土和凸起的岩石棱子,頭頂是交織在一起的枯藤和低垂下來的濕潤樹枝,把越來越弱的天光遮得嚴嚴實實。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水汽和苔蘚、腐木混合的氣息。沒有蟲鳴鳥叫,死寂得讓人心頭發慌。

越往上走,光線越暗。一開始還能勉強看清腳下的坑窪,後來幾乎就隻能摸索著前進。林子裡陰冷得像是冰窖,裸露在外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汗水順著林宵的額角往下淌,浸濕了鬢角,又被冷風一吹,激靈靈打個寒顫。

背上那桶“雄黃酒”沉得要命,刺鼻的氣味混著汗味,熏得他有些發暈。胳膊上被樹枝刮出來的火辣辣刺痛此刻也變成了麻木的鈍痛。林宵停下來,靠在一棵濕漉漉的老樹旁喘氣,擰開軍用水壺的蓋子。生水帶著一股濃重的土腥味和鐵鏽味,難以下咽,但他還是硬逼著自己灌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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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還在嗚咽,穿過密林深處,帶起一陣陣空洞的回響,像是有個女人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哭。林宵抬頭望,從樹葉的縫隙裡,看到頭頂那一線天空已經變成了渾濁的灰藍色,太陽像個模糊的蛋黃,早已掉下了對麵陡峭的山崖背麵。

黃昏了。真正的黑暗如同墨汁,正沿著陡峭的山壁和密林無聲地往上蔓延。

得走快點!林宵咬咬牙,強撐著身體的不適和心底不斷蔓延的恐慌,抬腳繼續往更陡峭也更黑暗的山坡爬去。腳下的腐殖土更厚了,踩下去發出“噗嗤”的悶響,有時候一腳踩空,跌進鬆軟的枯枝爛葉裡,能沒到小腿肚。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汗水已經把他的衣服濕透又被陰風吹乾了兩三回。背上的負擔像是要把他的脊梁壓斷。林宵隻覺得雙腿像灌滿了鉛,肺裡火燒火燎地疼。天光幾乎完全消失,四周黑得隻能勉強分辨出模糊的樹影輪廓。山風刮在臉上,帶著冰冷的濕意和一種無法言喻的、深入骨髓的陰森。

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爬到了某個山脊的頂端。風變得特彆大,嗚嗚地吹著哨子,吹得人幾乎站不穩腳。他側著身子,幾乎是手腳並用地往前摸索著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在深淵邊緣行走。

就在這時,腳下的“路”毫無征兆地斷絕了。林宵一腳踏空,身體猛地失去平衡,狠狠向前撲倒!肩膀和手臂撞在一塊冰冷的岩石上,火辣辣地疼,背後那桶沉重的“雄黃酒”狠狠地砸在腰背上,差點讓他背過氣去!

他趴在冰冷的岩石上劇烈地喘息咳嗽,冰涼的濕意瞬間滲透了胸前的衣服。喘勻氣,他才掙紮著抬起頭,驚駭地看著眼前。

鷹嘴崖!

這哪裡是什麼鷹嘴?這簡直是一頭蹲伏在黑暗裡的巨大怪獸,獰笑著張開的巨口!突出的嶙峋石崖像懸在半空中的怪物獠牙,下麵是深不見底的、翻滾著濃重黑霧的深淵!而他,剛才隻差那麼一點點,就一步踏空,喂了這頭暗夜的怪獸!冷汗瞬間浸透了林宵的全身,比剛才摔的這一跤更讓他心驚肉跳。

驚魂未定,他慌忙往後縮,遠離那令人頭暈目眩的崖口,背靠著冰冷的山壁石塊。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幾乎要撞斷肋骨。他大口呼吸著帶著濃重水腥氣的冰冷空氣,試圖平息那差點躍出喉嚨的心跳。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哆嗦著手,摸索著從褲袋裡掏出手機,指望靠著屏幕光看清四周的環境。

屏幕亮起慘白的光,微弱得隻能照亮一小圈範圍。地圖app的導航標誌早就變成了一個灰色的問號,不斷打轉。上麵標注的網絡信號格,一個大大的紅叉刺目地宣告著與外界的完全斷絕。

“操……”林宵低罵了一聲,絕望的感覺一點點從腳底往上爬。

就在這唯一的光源下,他借著手機慘白的屏幕光,下意識地朝下方深淵般的坳口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他全身的血幾乎瞬間凍住!

在那翻滾湧動的濃稠黑霧深處,那像死亡巨口張開的地方,他似乎……看到了一個輪廓!一個極其詭異模糊的白色影子,就那麼懸在無底的深淵之上!那影子似乎……還抬了一下頭,正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看”來!

一股冰寒刺骨的陰風,帶著濃鬱的、令人作嘔的水腥氣,毫無征兆地撲麵而來!風裡似乎還裹著一點點極其微弱、極其遙遠、冰冷飄忽的低語,聽不真切,卻讓林宵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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