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鐘還沒響，溫阮就醒了。
窗外天剛蒙蒙亮，透著點淡藍色的光，客廳裡靜得能聽到鐘表的滴答聲。
她輕手輕腳地起床，怕吵醒隔壁房間的媽媽，連拖鞋都沒敢穿，光著腳往廚房走。
廚房的燈打開時，暖黃色的光鋪滿台麵。
溫阮從冰箱裡拿出雞蛋和牛奶，放在台麵上，又翻出手機——昨晚她特意查了“心形煎蛋教程”，收藏夾裡還躺著那條沒刪的視頻。
“第一步，倒油要少，火要小……”她小聲念著教程，打開燃氣灶，藍色的火苗舔著鍋底，溫度慢慢升起來。
倒油時，她手一抖，油多了點，慌忙用勺子舀出去一點。
打雞蛋的時候，蛋殼碎渣掉進碗裡，她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挑出來，生怕影響口感。
“心形要怎麼捏來著？”她盯著鍋裡的蛋液，想起教程裡說要用勺子把邊緣往中間推。
剛拿起勺子，油突然濺到手上，燙得她“嘶”了一聲，趕緊把手縮回來，在圍裙上擦了擦。
“怎麼起這麼早？”林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穿著睡衣，手裡拿著水杯。
溫阮嚇了一跳，手裡的勺子差點掉在地上：“媽，你怎麼醒了？”
“被你這動靜吵醒的。”林慧走到她身邊，看到鍋裡正在塑形的煎蛋，眼睛一亮，“喲，這是給誰做早餐呢？還弄成心形的。”
溫阮的臉頰瞬間紅了，低頭攪了攪鍋裡的蛋：“就……就做給沈屹的，他今天要過來接我錄綜藝。”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林慧笑著調侃，“以前都是沈屹給你做早餐，今天怎麼想起主動了？”
“我……”溫阮抿了抿嘴，聲音有點輕，“我就是覺得，總讓他做，不太好。”
林慧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行，媽懂。小心點，彆再被油濺到了。”
溫阮點點頭，重新拿起勺子，一點一點把煎蛋的邊緣往中間推。
蛋黃在中間，蛋白被推成了心形，煎到金黃時，香味飄滿了廚房。
她把煎蛋盛到盤子裡，又倒了兩杯牛奶，放進微波爐加熱。
“牛奶要溫的，不能太燙，他胃不好。”溫阮小聲嘀咕，像是在提醒自己。
林慧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散，悄悄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進了家庭群。
沒過多久，門鈴響了。
溫阮手忙腳亂地把牛奶從微波爐裡拿出來，放在托盤上，對林慧說：“媽，你去開門，我把這個端出去。”
林慧笑著點頭，走到門口，打開門看到沈屹，笑著說：“沈屹來啦？快進來，阮阮給你做了早餐。”
沈屹愣了一下，走進來，就聞到了煎蛋的香味，還有溫阮端著托盤從廚房走出來的身影。
“你來了？”溫阮把托盤放在餐桌上，有點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盤子裡的煎蛋，“那個……我第一次做心形煎蛋，可能不太好看。”
沈屹的目光落在盤子裡的煎蛋上。
心形的蛋白，金黃酥脆，中間的蛋黃透著點嫩黃，旁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杯壁上還印著小小的兔子圖案——是她最喜歡的杯子。
他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像是沒反應過來。
溫阮看著他的樣子，心裡有點慌：“是不是不好看？我下次再改進……”
“沒有。”沈屹終於開口，聲音有點啞，“很好看，謝謝你。”
他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卻沒立刻夾煎蛋，隻是盯著它看。
溫阮坐在他對麵，雙手攥著衣角，緊張地問：“你怎麼不吃啊？是不是不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