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日被關著,沒人搭理,每天這裡都安靜的嚇人。
她不知道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就連之前那些歇斯底裡的哭喊聲都沒有了。
要不是每天有人雷打不動的送來一日三餐——窩窩頭和稀米湯,她都以為自己已經被人遺忘在這裡了。
後麵這幾天,徐正宇也一次都沒有來過,也不知道紀老師那邊怎麼樣了。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心裡越發的焦躁不安。
她窩在拘留室的硬板床上,盯著牆角那道裂縫,甚至開始思考,如果他們最終都沒有幫到自己,真把罪名釘死在她頭上。
到時候,她想辦法越獄出去,換一個新的身份重新生活的可能性。
這個年代戶籍登記製度還不健全,花錢給自己弄個身份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
局長辦公室。
張局身著一件半舊不新的中山裝,戴著金邊眼鏡,正端著茶杯慢悠悠地吹氣。
茶水氤氳,霧氣模糊了他的神情,卻遮不住那雙深沉、精明的眼睛。
他的下首,坐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他的得力助手李明,右邊則是這次負責葛山村大隊大型殺人案的專案組的隊長——劉嶽。
劉嶽正在詳細給他彙報這起案件目前的進展。
彙報終於結束,屋內一時寂靜,隻剩下掛鐘發出清脆的“嗒嗒”聲。
劉嶽抿了抿嘴,低聲道:“張局,這就是目前的最新進展。幾個懷疑對象都沒有確鑿證據,我們現在傾向於蘑菇中毒導致的集體精神失常導致死亡。”
張局放下茶杯,目光緩緩抬起。
鏡片後的眼神沉著如水,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寒意。
“劉嶽,”他語氣不重,卻讓人心頭一緊,“這就是你半個月來的結果?”
劉嶽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是,張局。這個案子太過不同尋常,雖然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發生的,卻沒有半點有用的線索。”
張局低頭,輕輕轉動茶蓋,發出細微的“嗒嗒”聲。
他沒有接話,顯然是非常不滿意劉嶽的說法。
“張局,”旁邊的李明小心翼翼地開口,“前兩天我去市裡辦事,市局那邊又催問案情了。我們這邊再不給出一個結果,市局領導那邊恐怕要有意見了。”
他小心觀察的張局的臉色,頓了頓,試探說道:“要不就按原計劃的結果報上去?”
劉嶽聽他這麼說,眼神微閃,卻什麼都沒說。
張局抬起頭,眼神冷得像刀鋒。下一秒——
啪!
他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濺出一地,瓷蓋在木桌上滾了兩圈。
“陳洪昨天找我了。”張局的聲音低沉而陰冷,“那意思,是讓我放了那個女知青。”
“陳主任?”李明麵上一驚,“陳主任......認識那個女知青?”
“嗬。”張局冷笑一聲,眼底閃過一抹不屑,他本來隻是隨便找個人頂罪,沒想到竟然扯到了陳洪頭上。
他咬牙切齒地罵道:“他老子的,林海那個老東西,壓了老子這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走了,他的狗也想騎到老子頭上來,老子偏不如他的意,他想讓老子放了那個知青,老子偏要弄她!”
“這......陳主任在市裡的關係網很硬,這件事跟他硬剛的話,對咱們沒有好處......”
李明還要再勸,就被他一記冷眼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