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席辰抬眸瞥了弟弟一眼,隻覺得,此刻的沉月神君,像極了一個渣男。
他要不要看看,他分魂的記憶?
他們還清清白白?
單單是他的分魂記憶中,都有不少他弟弟的床戲,他們兩個私下裡,都不知道有多親密。
“神君,沒想到您竟然是這種渣男,對我家主人始亂終棄。”
星淚是萬萬沒想到,海皇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居然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來。
“鮫珠契都和我主人結下了,現在還裝什麼清清白白。”
“阿嫂的鮫珠契,自然是和我阿兄結的,你這小蝴蝶可真是越說越離譜。”
沉月神君一臉冷色,仿佛是遭受了天大的冤屈。
“不信的話,你可以看看,我的鮫珠靠近阿嫂可會發光?”
“你空口汙蔑,讓阿兄誤會怎麼辦?”
他口中吐出一顆瑩潤的鮫珠,似乎要證明他的話,靠近了阮輕舞。
然而下一刻,那顆鮫珠突然迸發出奪目的光華,皎潔如月華般的清輝瞬間照亮了整個浴池,將每一處角落都映照得如同白晝。
“……”沉月神君。
“我去,眼睛已亮瞎。”
星淚真是沒想到,他的鮫珠能這麼亮。
奪目的光輝,差點把他的眼睛給刺瞎。
“嗬——”
雲席辰冷笑了一聲,冰冷的目光,掃過星淚,想掐死這隻多嘴的蝴蝶。
“這一定是幻覺。”
沉月神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鮫珠還是亮得要命。
他收起了鮫珠,不信邪地握住了阮輕舞的手掌,而後,再看自己的手背。
鮫珠契的印記,浮現而出。
他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阿嫂——竟真是我的新娘!”
沉月神君驀然想起自己在凡塵尚有一縷分魂,而阿嫂亦是自下界而來。
如此說來,她定是在凡間便與自己結下了這鮫珠之契。
更甚者,聽那小蝴蝶所言,二人早已行儘了夫妻之禮。
他玉琢般的俊顏霎時染透胭脂色,連耳尖都泛起緋紅,整個人宛若浸在霞光裡。
此刻他隻覺頭皮發麻,這究竟是怎樣的修羅場?
“笙笙,抱我去榻上歇息。”
阮輕舞慵懶地倚在他肩頭,溫熱的呼吸拂過他耳畔。
“待睡醒後,這鱗紗自會解開。”
“睡——睡覺?”
沉月神君連話音都打著顫,抱著她的手臂微微發僵。
雲席辰立在原地,冷冽的目光如冰刃般刺來,讓他如坐針氈。
“嗯。”
阮輕舞困倦地打了個哈欠,眼尾漾著瀲灩水光。
“它總不能纏我們一整夜吧?等纏夠了,自然就會鬆開了。”
她嗓音裡帶著蜜糖般的黏軟,每一個字都敲在沉月神君心尖上。
“我在凡塵的那縷分魂……是如何喚你的?”
沉月神君眸中泛起溫柔的漣漪,既已確認了彼此間深種的因緣,他再也不願以“阿嫂”相稱。
這分明是屬於他的新娘。
“我叫阮輕舞。”
她慵懶地倚在他懷中,聲音裡帶著倦意。
“從前的笙笙,總是喚我阮阮。”
“阮阮……”
這個名字在他唇齒間輾轉,驀然勾起一段往事——他曾在自己師兄風珩的姻緣簿上,清清楚楚見過她的名字。
那時簿頁上明明白白寫著,他命定的姻緣,正是阮輕舞。
想起自己當初在師兄麵前說過的話,此刻隻覺麵頰發燙。
所幸……他的阮阮永遠不會知曉他那些口是心非的言辭。
“阿兄,阮阮倦了,我陪她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