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璧洗淨了手,目光溫柔地落回阮輕舞身上,那雙湛藍的眸子裡盛滿了毫不掩飾的欣賞與驕傲。
“今日我觀看了比賽全程,”他的聲音溫潤如玉石相叩,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阮阮,真的很厲害呢。臨危不亂,掌控全局,風姿卓絕。”
這真誠的誇讚,如同暖流注入心田,讓阮輕舞的心情愈發輕快明媚,唇角不自覺揚起愉悅的弧度。
月沉璧視線微轉,落在了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紫夜冥身上,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對了,玄幽方才不是有事,特意要問我嗎?此刻正好,但說無妨。”
他對自己這位在下界結識的摯友,倒是生出了幾分好奇。
被點名的紫夜冥渾身一僵,恨不得當場化作一隻將頭埋進沙子裡的鵪鶉。
他頭皮發麻,在月沉璧那溫和卻不容置疑的目光注視下,聲音都帶上了顫音:
“潮、潮笙——我……我忽然覺得,我什麼都不想問了!”
他敢問嗎?
關於如何更好地“侍奉”阮阮,如何討她歡心,甚至是一些更私密的問題……他打死也不敢在正主麵前問出口啊!
“哦?”
月沉璧眉梢微挑,那溫潤的嗓音裡仿佛摻入了一絲深海寒冰的涼意,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幾分。
“有什麼問題,是我這個當事人……不能知曉的?”
他並未動怒,隻是周身那屬於神君的、浩瀚如海的威壓,如同無聲的潮汐般緩緩彌漫開來,籠罩了方寸天地。
雖不猛烈,卻帶著一種源自靈魂的壓製,讓紫夜冥瞬間感受到了何為來自兄弟的壓力。
紫夜冥咽了咽口水,感覺自己像是被放在了溫火上慢烤,他哭喪著臉,做最後的掙紮:
“一……一定要說嗎?”
月沉璧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如水般絲滑的藍色綃紗袖口,姿態從容矜貴到了極致,仿佛一位耐心等待著臣民稟報的君王。
他微微頷首,藍眸中掠過一絲不容抗拒的意味:
“說吧。”
兩個字,輕飄飄的,卻重若千鈞,徹底堵死了紫夜冥的所有退路。
在月沉璧那溫和卻不容置疑的注視下,紫夜冥把心一橫,徹底豁出去了。
過於緊張的他,竟完全忘記了使用傳音,直接大聲問道:
“潮笙!聽說你玩得最花!教教我行不行?!”
清晰的聲音如同驚雷,瞬間炸響在寂靜的夜空,清晰地傳入了營地每一個角落。
刹那間,萬籟俱寂。
仿佛連風都停止了呼吸,蟲鳴戛然而止。
原本還有些細微交談聲、碗碟碰撞聲的龐大營地,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真正達到了落針可聞的地步。
就連那跳躍歡騰的篝火,似乎都被月沉璧周身驟然爆發的、足以冰封靈魂的恐怖寒氣所震懾,火焰猛地一滯,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凍結在了半空,維持著一種詭異的靜態。
短暫的死寂之後,是無數道神念與目光的瘋狂交織。
“臥槽!我聽到了什麼?!”
“咱們琉璃天那位清冷出塵、高不可攀的院長大人……居然有這麼大的瓜?!”
“不是吧!不是吧?月院長不是向來以冰心玉骨、不染凡塵著稱嗎?竟……竟還有如此……如此風情萬種的一麵?!”
“天啊!這消息太勁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