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大多數資本家的現狀,特彆是他們距離權力中心特彆近的。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曹安民一樣不在派係內,卻在一個地方有足夠的名望和能力。
曹安民在背後操持,不會被盯上,他們也能找個不介意他們資本家身份的安穩且沒有後顧之憂的定居場所。
再加上山高路遠,自然不容易成為清算的目標。
這件事難就難在少一個曹安民這樣合適的人。
至於留戀?
這院子也就給發妻蓋的假山亭子值得他回憶,不過為了靜茹,他相信發妻知道也會理解他的。
在這年月,這院子更像是牢籠,要是有選擇,他當然希望遠離這裡。
“這麼說你們已經是確定好了?”曹安民看著許家父女的樣子笑了笑。
“嗯,我現在就把家裡的財寶位置寫出來都交給你,等你把那些東西運走我再去街道把院子和商鋪都捐了,”
“我和靜茹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許家恒激動的麵色中還有著一絲擔憂。
這樣的生活他早厭倦了,
他會留下一些黃金和現金,這些基本上是他們父女最後的家當了。
要是曹安民騙他們,那他們也隻能認栽。
他就是賭曹安民的人品。
從許靜茹口中說的,再從他眼中看的,
曹安民的人品他並不懷疑,但作為生意人,他還是會做好最壞的打算。
“既然你們都確定了,那我也借許叔你的書房紙筆用一下,”
“我安排好了你們還要去京城辦事幾天,你們可能先到那,我給你們你寫封信你帶去阜寧縣碩集公社王橋生產隊的大隊部就行,”
曹安民也沒想到許家恒這麼爽快,他願意幫忙是能撈到好處而且身邊還能多個刷物資的工具人。
另外也是許家恒很乾脆,第一次見麵就敢賭,這種信任讓曹安民還是很受用的。
“這樣最好了!”許家恒也是開口笑了起來。
這批財寶沒有人幫忙他們也根本帶不走。
曹安民既然說那一批物資以他們的名義換糧去公社也是為他們好,隻要真定居下來不因為資本家的身份被歧視,那他剩下的珠寶隻要能把發妻的遺物給他,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兩個大男人在書房書桌兩邊書寫,許靜茹笑了笑也走出房間關上門,去廚房準備晚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曹安民寫了兩封信,把信都交給許家恒又說了一些王橋生產隊的情況。
他們父女打算坐火車去連雲港,然後從那轉客車去阜寧縣汽車站,汽車站門口就有專門拉車的,多花點錢就能直接送他們去王橋大隊。
而曹安民也拿到了許家的藏寶地點。
好家夥,除了這間書房外還有三處。
兩處埋在地下,還有一處在許靜茹房間的暗室裡。
其中一處在另一個院子,距離許家的宅院是臨著的。
那院子有些破敗,原本是許家恒三叔一家居住的,不過那場運動後三叔家的人都死光了,許家恒的父親花了一些代價,這房產也自動過繼到了他的名下。
“咳咳...家裡沒有什麼好招待的,現在買不到糧食,”飯桌上,一盤攤好顯得暗黃的雜糧麵餅,還有一盤醃蘿卜,一盤炒白菜。
許家恒也知道這是家裡唯一拿得出手的糧食了。
其中麵粉還是前幾天省下來的一斤都摻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