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為什麼陳啟在短時間內基因崩潰,而他林溯,同樣暴露在汙染環境中,卻僅僅隻有一些“應激反應”?這無論如何都顯得極不尋常!
林溯的背脊瞬間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他知道,這才是安娜·格雷,乃至研究站高層真正懷疑和關注的重點!之前的網絡活動質疑,或許隻是開胃菜。
他大腦飛速運轉,必須給出一個既符合科學邏輯,又能解釋自身特殊性的理由!不能提及光脈,不能提及“適配”,必須找到一個站內現有認知體係能夠接受的解釋!
電光火石之間,他想到了之前與伊芙琳通訊時提到的“非主流假說”,以及…他自己過往的一項未被重視的研究!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種混合著沉重和一絲學術探討意味的表情:“關於這一點,我也一直在思考。陳啟的迅速異變和崩潰,確實觸目驚心。而我能夠幸存…我認為,這可能與個體基因組的‘古老片段穩定性’有關。”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也像是在回憶:“在我的早期研究中,曾關注過人類基因組中那些高度保守、看似‘冗餘’的古老基因片段。主流觀點認為它們是進化殘留,功能大多沉默。但我的一些非公開數據分析表明,某些特定譜係的人類個體,這些古老片段的穩定性和‘信息熵’極低,表現出一種異常的…惰性或者說‘抗編輯’特性。”
他巧妙地偷換概念,將光脈的“適配”和“保護”,解釋成了自身基因的某種“先天抗性”。這聽起來像是一種罕見的遺傳特質,雖然不尋常,但仍在人類變異範疇之內,比“未知能量共生體”更容易被接受。
“您的意思是,您的基因本身就對這些汙染物…不敏感?”安娜·格雷微微挑眉,顯然對這個說法很感興趣。
“更準確地說,是難以被‘激活’或‘重組’。”林溯謹慎地措辭,“樣本g7catt03釋放的汙染物,其作用機製似乎是激活或改寫特定的基因序列。而我的部分古老基因,可能由於其特殊的結構或表觀遺傳標記,難以被這種外力所編輯,從而在一定程度上緩衝了汙染的衝擊。當然,這隻是一個初步的假設,需要更多的證據來支持。”
他將自己放在了一個“提出假設的幸存研究者”的位置上,既解釋了自身的特殊性,又將問題的皮球踢回到了科學研究層麵,而非自身隱藏秘密。
安娜·格雷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手指輕輕敲擊著平板邊緣。林溯無法判斷她是否相信了這個解釋,但至少,這個說法在邏輯上是成立的,並且提供了一個可以繼續調查或者說,可以暫時擱置對他個人懷疑)的方向。
“有趣的假設。”安娜·格雷最終說道,語氣依然聽不出喜怒,“請在您的報告中詳細闡述這一點。我們會結合生物特征掃描數據她意指之前的基因掃描)進行綜合評估。”
她合上平板終端,對沃克軍官點了點頭,然後再次看向林溯:“林博士,感謝您的配合。請好好休息,報告提交後,我們會通知您後續安排。”
說完,她轉身,與沃克軍官一同離開了觀察室。
艙門再次關閉。
林溯緩緩坐回床邊,感覺整個後背都濕透了。與安娜·格雷的這次交鋒,凶險程度不亞於麵對那些武裝襲擊者。他成功地用層層謊言和半真半假的信息織成了一張保護網,暫時抵禦了審查的鋒芒。
但危機遠未解除。權限被凍結,意味著他通過正規渠道調查的道路被堵死。安娜·格雷和他的內部審查部,就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可能落下。
他必須更快地行動。
目光再次投向那個功能受限的終端,伊芙琳·陳提供的線索在腦海中浮現。
隔離數據分析中心idac)…第13區數據同步通道…
正規途徑不行,那就隻能走非正規的了。
他需要找到一個機會,一個能讓他短暫進入idac,並利用那個脆弱數據通道的窗口。這需要精密的計劃,也需要…一點運氣。
他躺回床上,閉上雙眼,不再是為了休息,而是為了在腦海中反複推演每一個可能的環節,尋找那條隱藏在嚴密監控下的縫隙。
謊言已經出口,網已織就。
現在,他需要在這張網上,跳一支致命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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